古月狸神情淡淡地看著他,“沅顥,可不可以讓我靜一靜。”
邢沅顥心裏窩著火,他一直在克製著,這一刻,他有些克製不住了,但他還是忍了下來,溫柔地笑著對她點頭,“好,我不打擾你。”
說完,起身走遠一些守護著她,直到她心情好了願意跟他說話為止。
兩廂無言地待了一會兒,邢沅顥被一個男嘉賓邀走了,古月狸沒有察覺,也不願察覺,一個勁地沉浸在她紛雜的情緒裏。
這時,那個受曹真真所托的侍者朝她走來,鬼鬼祟祟地瞟著四周,見四下無人,才對古月狸道:“古小姐,胡狸小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請你到湖邊去找她,她在那裏等你。”
古月狸看著侍者,“她不是應該在歡慶嗎,她怎麼會有空跟我談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不知情,是胡狸小姐讓我來請你的。”侍者道。
古月狸淡淡一笑,“好,我知道了,謝謝!”
說完,起身朝湖邊走去,心裏在諷刺地笑著:“是要向我炫耀嗎?炫耀你從我身邊成功地奪走天成嗎?炫耀你們即將複婚然後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在一起嗎?”
來到微冷的湖邊,古月狸抱緊自己,沿著青草悠悠的湖邊走著,“這個胡狸,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是說等著我嗎?我都到了,她人在哪呢?不會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喂,你出來!胡狸,你在哪?你快點出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回去了!”古月狸四處看著,叫道:“我數三聲,你要是不出來,我就真的回去嘍!”
“一、二、三……”她數完三聲,左右前後看了看,還是沒有人影,她隻當是被騙了,“算了,不等了。”
說完,她剛轉過身去,就被突然出現的鬼麵女人嚇得跌倒在地,她害怕地盯著鬼麵女人,身子不住地往後挪著,“胡狸,你不要鬧了,快把麵具摘掉,我害怕……”
鬼麵女人步步逼近她,“古月狸,你知不知道我非常討厭你?”
古月狸搖著頭,“你不要過來……”
鬼麵女人接著道:“你的存在,是我最大的威脅。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完完全全地擁有天成;天成才能回心轉意繼續愛我。看著天成整天圍著你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
“我沒有想過要跟你搶天成,我也沒想過要破壞你們的感情。你也知道,倆人相愛,不是說控製住就能控製住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請你相信,我往後再也不會闖入你跟天成的生活中了。你們就要複婚了,我祝福你們;你們馬上就要有孩子了,你們一家三口會過得很幸福的。”
古月狸從地上爬起來,克製住對那張麵具的害怕,盡力微笑著對她說。
鬼麵女人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冷聲道:“就算他跟我複婚了,又怎樣?就算我們有了孩子,又怎樣?我看得出天成不是真心的,不是心甘情願的。隻要有你在,他的心永遠都不會屬於我。所以,你必須死。我好不容易才跟他複婚,我不能任由你再來破壞。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說完,鬼麵女人像厲鬼一般撲向古月狸,防不慎防的古月狸被她推進冰冷的湖裏,怎麼掙紮都擺脫不了她。
鬼麵女人用盡全力將她按進湖水中,把這些年對她的恨都發泄出來,“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冰冷的湖水不但浸透了她全身,還灌進了她的嘴裏,導致她喊也喊不出聲,呼吸越來越困難,全身的力氣越來越虛弱,撲騰了一會兒,便失去所有意識,漸漸朝湖底沉去。
在她尚有一絲意識的時候,她的腦中像放映電影一般閃過很多畫麵,有深不見底的大海、有燈塔、有鬼麵女人、有呂天成、邢沅顥及其他陌生的人、有叫喊聲、也有哭泣聲音……
這些畫麵,曾經在她的噩夢中出現過,她看得很清楚,唯獨那個墜海的女孩的樣子是模糊的,但這一刻,她看清楚了,墜海的那個女孩分明就是她自己。
有一些奇怪的記憶鑽進她的腦中,但她已不省人事。
鬼麵女人摘下麵具,看著沉入湖底的古月狸,放肆地笑道:“胡狸,這一次,你死定了!從此,再也沒有人跟我搶奪天成了,哈哈哈哈……”
止住笑聲,她將鬼麵麵具藏於衣服中,快步離開湖邊,悄悄離開紫園,她就坐等明日古月狸溺水死亡的頭條新聞。
邢沅顥甩開那些糾纏著他的嘉賓,折回來找古月狸時,花園裏已空無一人,他頓時著急了,奔跑著到處去尋找她。
呂天成應付完大廳內的一堆人,找個空偷遛出來想要去找古月狸解釋,正好碰到邢沅顥,便攔下他,“告訴我,月狸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