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光聞言,高傲的輕嗤,眉宇之間輕微的攏起,“衛子時,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離了雲山這麼些年,規矩也都忘了是麼?”
他的聲音冷硬,衛子時不由自主的攥了攥手指。當初進雲山慕家的緣由,如果可以,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有人知道和刻意提起。
衛子時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麼輕蔑的對待自己的時候,她的心裏竟然有那麼一瞬的痛意。她是怎麼了?心裏疑惑不已,卻是麵不改色的開口,“你也知道是離了雲山那個閉塞的地方,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方式自然不同,相應的,我應該有拒絕和慕先生來往的權力,不是麼?”
慕承光被衛子時的一番話給噎了個正著,暗自磨牙,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口齒變得有這麼淩厲了?
“衛子時,你別忘了,你是慕家的人,慕家在你身上是花了錢的。”
“你大可不比提醒我當初那兩萬塊買斷我自由的屈辱,”衛子時被慕承光的話給刺激的聲音都大了許多,她渾身都在顫抖,卻是故作鎮定,“不就是兩萬塊,我還給你就是了。”
聲音鏗鏘有力,話音落,才將將反應過來的衛子時耳畔回響起自己剛剛被這個男人一時激怒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話。
頓時腦子嗡的一下,衛子時咬牙,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還給他?開什麼玩笑,那三千七百萬的債務還沒有辦法解決,這是又要欠下他兩萬塊的節奏嘛?
慕承光看著衛子時的態度,心情莫名的極好,“好啊,就是不知道衛小姐打算怎麼還。”
本是疑問的語句被慕承光給刻意說成了陳述的語調,無端的欠揍,輕快的點出衛子時的痛腳,讓衛子時的太陽穴越發的脹痛。
她可以不可以把眼前這個惹人討厭的男人轟出去?真的是沒有見過比這還討厭的了。
“慕承光,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一早就說過了,你回到我身邊,我放過季伯言。”
衛子時咬牙,看著麵前一本正經的男人,心裏無端的悲涼,“放過季伯言?慕承光,你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你是不是忘了,季伯言好歹叫你一聲舅舅。”這個人對自己親外甥都能這麼殘忍麼?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縱然衛子時和季伯言沒有什麼特殊的親屬關係,這麼多年的朋友下來,也會不自覺的為這個男人覺得痛心。
衛子時很清楚,季伯言是怕慕承光,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忽略每次季伯言在提起慕承光的時候眼眸裏那股子刻意的自豪。
某種意義上來說,慕承光算得上是季伯言的偶像。
可是,他的偶像此刻卻在衛子時的麵前眼眸冰冷的與衛子時討論著他季伯言一手創辦起來的心血。
“那又怎樣。”男人眼眸微眯著看著衛子時。
慕承光冰冷的聲音像是地雷一般,在衛子時的耳邊炸裂,“不聽話的外甥,要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