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深而不知名的洞中淒厲的陰聲再次響起,時斷時續,在這不知名的石洞中來回幽蕩,聽在耳中,更讓人心中發毛。洞口兩旁斜插著幾根火把,段弈也不多想,隨手取了一根點燃,便向洞內走去。
舉目而望,隻見洞頂光滑隱有水滴落下,兩側石壁冰涼,分成左右兩個大小不一的石洞向內延伸,不知通往何處。
他側耳細細的聽了一會兒,那淒厲鬼哭之聲卻是從右邊那個稍稍大一點的石洞悠悠地傳出,當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聚於丹田,壯了壯膽,也不多想,便慢慢地從那洞中走去。
一般的石洞都是平直或向地底下延伸而去,而這個不知名的古洞卻是與眾不同地向上慢慢地延伸而去。
走不多時,眼前的景象讓幾乎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整個洞中白骨森森,或散亂或成堆,布滿了整個洞道,堆積如山,幾乎找不到下足之地。他縝定心神,慢慢地向前走去,卻見這些枯骨中有人骨,也有不知名的鳥獸飛禽的身架骨,踏足上去那些枯骨發出“喀喀”的聲音,隨後應聲斷裂,化成粉末,也不知是多少年前就處在這深洞之中,隻怕,是那多年前的歲月吧!
“怎麼……怎麼會這樣?”段弈楞楞的看著這些,呆呆地道。在他的心中,天儀門是多麼神聖的地方,而門中的幾位得道高人更是被世人敬若天神,這如同仙境般的地方,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無名古洞,洞中這許多無名屍骨卻又是從何而來?隻怕,多年之前,這裏便是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的事情吧!他努力在在心中想著這十多年來的種種景象,想找出一個令自己信服的答案來解釋眼前的這諸多詭異之事,隻是呆呆地想了許多,腦中卻是空空如也。
他就這般呆呆地想著,一直呆呆地想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深處,有陰冷的寒風吹來,吹入他的心間,絲絲冰涼。
“唉!”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知道想破腦袋也是無濟於事,於是便小心冀冀地饒開地下的無名屍骨慢慢地向深處走去,隻是,那森森的屍骨堆滿了整個洞中,他雖是這般小心避開,卻依然踩中了許多枯骨。一腳踏上,那些枯骨便又瞬間化成骨粉,伴隨著陰風,四處蕩開,猶如無數幽靈在這無名古洞之中飛舞。
也不知走了多久,待地下的枯骨慢慢變少,再走一會兒,地上便再也沒有那些枯骨的影子,而就在此時,原來不斷向上延伸的古洞,此刻卻是一個轉折,豁然的向低處傾斜而去,陰氣森森,也不知到底要通往何處。
洞中,原本陰森潮濕的空氣卻慢慢的變得燥熱了起來,再過片刻,兩側的石壁也變得滾燙無比,散出大量的熱氣,猶如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熔爐之中。
那淒厲絕輪的鬼哭怪聲慢慢地停了下來,一時間,四周一片死寂,如同步入了一個無人之境。
眼前,豁然的開闊了起來,而與此同時,空氣也變的更加的熾熱,把石洞兩邊的石壁都烤熾得如同熾熱的鋼鐵,令人燥熱難當。
前方黑暗的深處,有淡淡的暗紅光芒射了上來,在這幽深的古洞之中,顯得無比刺眼。洞中,慢慢地亮了起來,化作殷紅之色,猶如置身於一片血光之中。
忽然,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無比的石潭,石潭之中,如滾燙鐵水般熾熱殷紅的岩漿不斷的翻滾湧動,冒著大大的氣泡,上方凝集著濃濃熱氣,如同一個巨大的煉鐵熔爐。
石潭之中的上空,一個周經丈許的圓形神壇赫然懸掛在半空之中。神壇中心,刻著一個偌大的太極八卦圖案,隱隱的發出青色的玄光。
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趴在神壇中心,赫然出現在段弈眼前。
深處,兩道暗紅的異芒,如同九幽煉獄裏妖異的鬼火,夾雜著或驚訝,或憤怒,抑或是不屑的情緒,冷冷的向段弈射來。
神洲翰海,普天之下,生長著無數生靈,或小如豬狗貓鴨等為人早已馴服的家禽;或如豺狼虎豹,蛇蟲鼠蟻等長於荒野的野獸蟻蟲;或雁、鷹、雕、鵬等馳騁在天空的飛禽,而在那浩瀚幽深的海底更是有著無數魚、蝦、鯨、鯊常年生活在陰冷的海底,終生不出。而人類在萬物之中,以身形而論,雖不是最為巨大強壯,亦不是最為凶猛悍烈,但有著諸般神奇思想,卻是萬物之靈,為萬物之長,生活在食物鏈的最高頂端。
人類自有修真練道之術以來,便有逐漸分成零零星星,大小不同的門派,門派不同,修煉的法門不同,但不論如何變換,都是大同小異。像天儀門這等正教之派,便是注重靈山龍脈,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以便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但在四方蠻荒,陰森無比的萬古大山之中卻是亦有著另一派被正道視為邪魔外道之人,成群紮堆,成年的在那蛇蟲鼠蟻,猛獸凶禽的蠻夷之地,借住陰冷潮濕之境,修煉歪門邪術,為正道中人視為大患,被稱之為魔教,欲除之而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