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宮獨行(1 / 2)

段弈見眼前眾人臉色憤怒,來勢凶凶,心下大亂,連忙站起身來,對著眾人一邊擺手一邊道:“不是這樣的,我叫她為前輩……唉,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他越想解釋,心中卻越慌亂,暗想這女子乃是千年蛇精幻化而成,我若真這般跟他們說了,隻怕眼前的這些人會更加惱怒。他怔怔地站在那裏,一時間也不知該從何說起,良久都呆呆地站在那裏發愣。

那青裳女子不知怎麼卻也不生氣,輕輕地站起身來,走到段弈跟前,又盈盈向他彎身,輕聲細語地道:“既然這位公子不曾飲酒,小女子便也承謝你一番好意,隻是小女子自小身子有異,便跟常人不同,每日非小酌幾杯,否則小命難保。還請公子體諒!”

她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陣迷惑,覺得這美貌女子太過古怪,神色妖豔,眼光嫵媚,但卻又裝作這樣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不明所以。但這般念頭隻在心中一閃便過,眾人又紛紛向前手拿酒葫向她示好。

隻是,這期間坐在店中的那個白衣男子至始至終的都目光盈盈地望著這妖豔女子,並不像它人那般蜂湧上前,對這女子百般討好。

那男子一幅書生打扮伴,眉清目秀,風度偏偏,手持一把玉扇,甚是與眾不同,氣度不凡。

便在此時,那書生打扮的粉麵男子站起身來,對那青裳女道道:“姑娘,在下這裏還有一些薄酒,若是姑娘不嫌棄,便與在下共飲幾杯如何?”

那女子轉眼向他望去,眼色幽幽,神色輕挑,細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眼,見他麵相英俊,口中咯咯一笑,便盈盈向他走去,待走到他桌前,也不等他招呼,便徑直的在那男子身邊坐了下去。

店中,頓時又騷動了起來,眾眾紛紛轉目怒視著這書生打扮的粉麵男子。

那男子也不以為意,向那妖豔女子輕望而去,隻見她那美麗的容顏之上膚若凝霜,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深處,似乎暗藏著絲絲嫵媚之色,勾人心魄,他一時間看得兩眼直直,竟是呆了。

“咯咯!”那女子見他神態異常,歡笑了幾聲,纖弱無骨的蠻腰輕扭,花枝亂擅。

那男子頓然醒悟,強顏歡笑,便覺這女子不同尋常,似乎暗藏妖媚之術,且不露於形,比那些尋常青樓裏的妖豔女子不知強了多少倍。

他定了定神,伸手拿起酒葫給那女子斟得滿滿,當下微微笑道:“姑娘,請!”

那女子目光柔和的向他望去,似乎意在道謝,輕輕地端起桌上的酒杯,青袖掩麵,一把把那杯滿滿的酒給喝了個精光。“多謝這位好心的公子了!”她喃喃地道。

那男子笑了笑,又起身給她斟滿,道:“姑娘哪裏的話,大家出門在外,相互之間有個照應,也是理所當然,來,在下敬姑娘一杯!”說罷他當先興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那表裳女子也不推遲,當下舉杯,又喝了滿滿的一杯。

“啪!啪!啪!”那粉麵男子雙手連鼓三掌,麵上大悅,道:“姑娘海量,來,在下再敬姑娘一杯!”說罷便又要起身去斟酒。

哪知他剛要起身,那女子卻搖了搖頭道:“公子,小女子不勝酒力,再這般喝下去可要醉啦!”

粉麵男子臉上現出一絲詭異之色,笑道:“醉了好,酒醉之後能讓人忘記諸多煩惱,姑娘醉一次又何妨?”

那青裳女子淡淡一笑,道:“公子說得也對,隻是小女子孤身一人,酒醉之後又能去哪裏呢?”

粉麵男子大喜,歡道:“姑娘莫愁,在下家住瀟陽城南,離這城西出口也不過數裏來地,若是姑娘信得過再下,待會便去寒舍作客一番,也好讓在下盡地主之儀。”

那青裳女子在暗暗一笑,心道:“好一個色眯眯的南宮小賊,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出其然,你父親便是一個老色鬼,想不到生出來的兒子也是一般的貪杯好色,也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今日撞在我手裏,看我怎麼炮製你這天殺的小賊!”暗想過後,她便又假裝出一幅感激之色,喜道:“如此便多謝公子了,小女子孤身在外,想不到得上天眷顧,今日便遇見了像公子這般大大的好人,實乃萬幸。”

粉麵男子心中更喜,眼珠輪轉,暗懷鬼胎,暗道:“嘿嘿!你這小妞麵裝可憐,實則風騷無比,我管你是什麼人,縱使你有通天本領,今晚隻要去得我南宮堡,看小爺我怎麼消遣玩弄你!”他雖心中有這般淫念,但在沒把這女子弄到手之前卻也不敢現於麵上,嘴上卻假裝好心,唯唯地道:“姑娘貌美如花,佛若九天仙子下凡,卻怎麼獨自一人在這悅來客棧之中?”

那青裳女子聽到這裏,麵上一沉,便啜啜地哭了起來,道:“小女子原本也是生在書香世家,從小也是錦衣玉食,但卻在半年前,家門不幸,慘遭橫禍,雙親相繼離去。我從此便無依無靠,又身死求生之能,後來想起小時候聽父母說這瀟陽城內還有一個遠親,我便不遠千裏的投親而來。我經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尋得家裏的這門親戚,哪知他在聽明我家生變之後,便麵相不悅,礙於關係的收留了我幾日,便整日對著我唉聲歎氣,說這說那,我實在忍受不了,便不辭而別。後來來到這間客棧,好心的老板見我無依無靠,便收留了我,讓人教我唱戲曲,好教賓客歡顏,好在我出生書香門第,於琴棋之道也略懂一二,於是便在這客棧之中安頓了下來。可今日來了一群賓客,問我會不會唱“十八摸”,我說不會,他們便出汙穢之言,又對我動手動腳,我無奈之下,隻得尋機從三樓之上逃了下來。”她說到這裏,哭聲更大,如梨花帶雨,嬌小的身子也是嗚嗚地亂顫,讓人見了不忍心疼。她這般傷心的哭了許多之後又道:“如今得罪了那些賓客,隻怕客棧老板也容我不得,若不是遇見你這位好心的公子,小女子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