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一聲清脆銳聲響起,緊接著遠處白光漲起,遠遠地飛了過來。
轉眼,一白裳女子飄忽而至,飛到段弈身前三尺,定下身形,從空中落了下來。
段弈抬頭一瞧,見前麵那女子白裳如雪,清麗容顏,雙目如水,直看得段弈心驚連連。
這女子雖然未有驚心動魄之美,但也算得上一個十足的美人,段弈看得迷糊,不覺間又拿她與先前自己所見過的美貌女子比較了起來。
但論容貌而言,眼前這女子恐怕最次,但她那張蒼白清麗的容顏之上卻隱隱藏了幾個無奈與冷霜,乍眼看去,竟讓人心中莫明的一疼,不由自主地起了憐惜之意。
海風吹過,段弈如夢驚醒,對著那女子呆問道:“你是?”
那女子細細的瞧了段弈一眼,道:“你便是段弈師弟吧!”
段弈但覺大奇,沒想到這女子稱他為“師弟”,難道她也是天儀門弟子?隻是自己先前卻未何從來沒見過她的影子?他楞了半晌,沒想出個緣由來,硬起頭皮道:“嗯!不知姑娘是哪位師叔座下弟子?”
那女子一呆,緊抿嘴唇,久久不語。
正尷尬間,遠處突有一個聲音傳來:“師弟,這位是淩霜寧師姐,她乃是當年靜思師叔座下的弟子,百年前門中生變,靜思師叔她……她……唉!”聲間未落,隻見虞仲箭步如飛,遠遠的奔了過來。
聽到這裏,段弈心中已明。原來她便是靜思師叔座下的弟子。百年前,靜思師叔隨著青蒼、青木兩位師叔公然叛變,之後座下弟子四散,十之八九離去,餘下一小部分便入了靜儀大師座下。雖是這樣,但留下來的弟子經常遭同門冷眼,身份地位大減,在門中幾乎已無立足之地。淩霜乃是當年靜思大師座下道行最為精淇之一的得意弟子,先前許多同門在得掌門真人同意之下下山離去,但淩霜感恩師門,不願離去,就在二十一年前,“懸天鏡”生變,當時天儀門的後輩弟子當中,除了明衝等人,道法便以淩霜為最。如此一來,她自然是奉命前來“懸天鏡”上鎮守,二十年如一日。
時光匆匆,二十載光陰轉眼即過,隻是,歲月卻沒能在她那張清現的容顏上留下點點痕跡,她依然美貌如初,不減當年。
段弈上前一步,恭敬的對著淩霜喚了一聲:“寧師姐好!”
淩霜點頭,淡淡地道:“我在遠處查探,忽聞嘯聲大作,而後靈尊大怒,以為有異,便過來到此一看,卻沒想到是段師弟在此。”
“靈尊?便是那隻身高數丈的大家夥?”段弈奇問道。
“大家夥?”淩霜眼中露出不解之色,隨後一想,失聲笑道:“嗯,師弟所說的‘大家夥’便是上古異獸——‘水麒麟’了。”
“不錯!”虞仲接過話來,道:“‘水麒麟’乃是洪荒靈種,多年前就伴著你父親在此鎮守南海水族。平常靈尊此刻都在睡覺,可能是師弟你剛才出聲驚醒了它,它惱怒之下便會發作,怎麼?師弟,你沒受傷吧?”說罷虞仲走身上前,對著段弈左看右看,隻見他除了渾身濕透之處沒有任何異樣,便放心了下來。
“原來如此!”段弈長歎一聲,想起剛才那張血盆大口,餘驚未熄,“厲害!厲害!靈尊竟能憑空凝水成柱,且不需借助任何法寶,聲勢驚人,這份修為,當真讓人望塵莫及。剛才若不是我閃避及時,便被他給攻擊到了。”
虞仲點頭道:“這是自然,靈尊也不知活了多少年頭,數百年前就跟著師祖爺爺子玄上人馳騁風雲,修為遠遠勝過尋常修真之人,便是掌門師伯與諸位師叔都對它敬仰三分。不過靈尊通靈,不會隨意傷人的。”
“這便是了。”段弈暗想了一下,“剛才它見到我祭出神劍,便不再攻擊,想必是認得聚靈神劍。”
虞仲微笑了一下,點頭不語。
段弈抬頭遠望,但見滄海無邊,煙波四起,遠處更是水天相接,浩瀚大氣,驀地心中一熱,問道:“這海底下便封印著南海水族?”
虞仲點了點頭,道:“是呀!當年師祖大發慈悲,沒有將這些危害天下蒼生的妖種盡數誅殺,而是設下及為厲害的禁製,將它們盡諸封印,壓在海底百年不出,以為它們會悔過自新,沒想到這些畜生卻變本加厲,這些年來,想方設法地想從海底逃出。若不是師祖爺爺跟掌門師伯道法驚奇,設下了諸般厲害的禁製,恐怕他們早已逃出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