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仲轉過身來,低聲道:“那便是‘崇鼎宮’的高人,知道方今天下大亂,妖魔聚集西域沼澤,連‘崇鼎宮’宮主慕容澤也親帶上宮中高手來助天靈寺誅妖斬魔!”
段弈驚道:“便是師傅常說的‘烏鷲山’上的‘崇鼎宮’?”
明性點頭道:“沒錯,‘崇鼎宮’雖是正道當中最近兩百年興起的門派,但宮中高手如雲,據說宮主‘慕容澤’更是身負不世道法,宮下分有六大分堂,由六位德高望重,道法精奇的能人打理,實力之強,隻怕隱勝我天儀門!”
段弈定睛再望,但見對麵首先站著四位老者,一人在前,三人在後。前方那人闊臉濃眉,身著一襲華麗長袍,目光醇和,沉著冷靜地注視著人群中央的十來位天靈寺高僧,不怒自威,儼有一派有道之士的威儀之氣,這人想必便是那‘崇鼎宮’的宮主慕容澤。後邊那三人卻穿著青一色的灰衣,左右胸前,分別印著三青色的小鼎,兩邊數目相加,赫然是六個一模一樣的青鼎,難道這三人便是‘崇鼎宮’的堂主?四位老者身後,也整齊劃一的排站著四位年輕弟子,三男一女,男俊女俏,儼如人中這龍鳳,尤其是中間的那個女子,美麗脫俗,姿容卓絕,尤勝天仙。
段弈心念一動,不禁又拿眼前這位美貌姑娘與心中的那幾位美女比較了起來,隻覺那女人清豔俊俏,眼波如水,於天儀門第一大美女張若林相比,少了幾分清冰,多了幾分朝氣;與師妹綠瑩相比,則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成熟;與千年蛇妖月無盈相比,雙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沉靜。段弈這般呆呆地想了許久,忽然有個聲音從心裏莫明地響起——若是與小玉比起來,誰更加美貌?
這樣一想,臉色瞬間轉黑,眼中也噴出兩道幽綠的異忙,怒視前方‘崇鼎門’的那個美貌弟子,似乎那姑娘便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見師弟神色異常,明性連忙道:“師弟,你怎麼了?”
一旁的楊雲擠過身來,嗬嗬笑道:“呆子,人家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卻這般凶神惡煞地怒視著她,別把她嚇壞了才好!”說罷哈哈大聲笑了起來。
此刻群雄共憤,猛然一個聲帶著幾分淫意地長笑從楊雲口中發出,甚是異耳。一時間,成百上千雙眼睛齊刷刷地向楊雲望來,大多目帶凶光,若不是在這天靈寺的佛門聖地之上,隻怕便有無數憤怒之人衝上前來扒了楊雲的皮——此刻正值危急時刻,魔尊複出,天靈寺中百年未出的‘四大高僧’亦是出關與寺中高僧齊力使出‘般若驅魔陣’,想用此陣法鎮住魔尊元神,使之不能與肉身合體,哪曾想到魔尊魔力無邊,天靈寺的上古驅魔陣法也不能將他壓住,硬是生生讓他的元神與肉身合體。如此一來,群雄憂慮憤恨,正焦急萬分,愁眉不展,忽然聽到一個無知後輩出聲淫笑,豈會不怒?
見群雄莫明憤然怒視自己,楊雲大窘,悻悻訕笑,連連點頭至歉,卻在心中怒道:“奶奶的,老子哪裏得罪你們了?老子見到美女開懷大笑也不行?真他娘的悔氣!”他與段弈二人從古木村趕上須彌山,自是不知道這裏發生的大事。
群雄見這小子倒也知道好歹,再加上他麵前站著兩位天儀門高人,天儀門名聲顯赫,乃是數百年的巨派,與“天靈寺”“崇鼎宮”三派鼎立,共引天下正道大昌,又有誰敢在老虎屁股上拍蒼蠅,開罪天儀門?是故眾人怒視楊雲幾眼之後,便也隻能作罷。
另一邊一臉冷色的儀和轉過頭來,瞪了楊雲幾眼,大聲歎氣,似乎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師弟也大為頭疼。
楊雲心道:“這儀和師姐嚴聲厲色,幾有笑臉,倒是得了靜儀師太的真傳,不愧是靜儀師太座下大弟子!”想罷,又裝作友好地對儀和師姐嗬嗬直笑。
儀和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不加言語——她又哪曾想到,這個師弟一肚子的壞水?此刻正罵她像個老尼姑呢!
段弈也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低聲向明性問道:“師兄,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這裏聚集了這麼多人?”
明性抬頭四顧,但見再沒異光向這邊射來,便放心了下來,小聲道:“出大事了,你跟楊雲師弟不在,當然是不知道,不過,你也先別多問,呆會你自會知曉。”
正當段弈欲作回答之時,楊雲卻湊上前來笑道:“師弟,剛才是不是再想對麵那貌美姑娘?呆會要不要我幫你過去問問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段弈麵色一紅,搖道頭:“師兄又胡說了,人家好好的‘崇鼎宮’女弟子,與我有何相幹,為什麼要去問她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