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黑暗,一片潮濕的塵土氣息刺的鼻尖發癢。白荷從袖中掏出火折,借一點光亮,三人勉強行走其中。地道隻能容一人行走,白荷在前,孫嫣兒在中,使刀青年在後。三人約莫行走了一刻鍾的時間,白荷停了下來。孫嫣兒道:“是不是她追來了?”
白荷搖頭,道:“我下來時,已毀掉地宮開關。地板厚達一米三寸四分,沒有人可以強行破開的。她想了想又道:“至少三個時辰內不會。”
孫嫣兒疑惑道:“那你為什麼停下來?”
青年插話道:“因為前麵有一個人。”
孫嫣兒道:“什麼人?”青年道:“一個氣息很穩的人。”
白荷無法回身,但是她的眼中再次透出驚訝,驚訝過後,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再次舉步,行了大約十幾步的距離,眼前突然變得空曠。空曠處火光點點,一扇漆黑的鐵門在台階的出口下。白荷向二人做一噤聲手勢,往鐵門處行去。
鐵門已開,在白荷三人走進的那一刻。
屋子裏漆黑一片,卻從裏麵傳出一個嘶啞的聲音:“出門者,令牌行。”
白荷從懷中摸出一塊鐵牌,放在門口的石地上,然後一條黑紅的紋龍長鞭瞬間卷過,卷起令牌,飛回石屋內。
約莫半晌,台階盡頭處的石板打開,一絲光亮透了進來,照射在屋內。
外麵的天色,已升起一絲曙光,黎明正起。
白荷孫嫣兒向石階上踏去,臨到盡頭時,卻突然發現青年依然站在原地。
青年手中的刀,在顫抖,刀身發出一陣虎嘯般的低吼。
月光映的他的臉,慘白。
孫嫣兒疑惑道:“你怎麼了?”
青年沉默。
石屋內的嘶啞聲音突然道:“狂刀之怒,以血洗之。”
他歎息一聲,接著道:“少爺,是你嗎?”
青年的全身都在顫抖。
石屋裏傳來一陣濃濃的歎息,道:“十六年了,我總算可以了卻心中的愧疚了。”話音結束時,石屋裏走出了一個人,一個失去了雙目的老人,老人的身形佝僂,頭發蒼白。身體失去了大部分的水分,手中的那雙長鞭也被歲月洗刷的幾近破損。
青年在看著他,目光冰冷卻又夾雜了一絲心痛。
老人道:“少爺,陳仲挖掉了我的眼睛。”
青年的聲音顫抖,他冷冷道:“他該挖的是你的心。”
老人道:“十六年前的那件事過去後,我便把自己鎖在了這個地方。我不敢閉眼啊,我一閉上眼睛全是老爺夫人的質問。”
青年的眼角在抽搐,他的聲音更冷:“你沒有資格提他們。”
老人道:“是,可是有一句話我不得不說。我本想把這個秘密留到死的,但是沒想到.”
青年道:“你說。”
老人道:“其實真正的幕後主使是.”
話到此處,老人的頭朝通道入口處急轉去,大喊一聲:“什麼人?”
孫嫣兒驚呼一聲,卻是一道白光從孫嫣兒的臉頰旁飛過,直指老人的太陽穴。
青年飛身而起,從出口衝出,外麵卻草搖微風,哪裏有一絲人影?
孫嫣兒和白荷也從通道裏追出,來到青年的身後。
白荷道:“你竟然沒有發現他的氣味?”
青年搖頭,道:“他的身上有迷蹤草。”
孫嫣兒道:“什麼迷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