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炎熱非常,酷暑難當,那剛死的魚不處理沒過半天就得發臭,更何況是那剛死的孩子。秦壽腳步加快,趕著回去處理,什麼事情都辦成了,可不能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
阿呂就跟在秦壽的後麵,這個男人給她很不舒服的感覺,透著一股陰冷與殺氣。秦壽自然是沒發覺什麼異常的,他的計策很成功,還有一個替死鬼來給他擋煞,怎麼能不開心。
走到房間門口,原本圍觀的人已經走了,或者都去客棧門口看那章淮謹被捕快抓。而李慧娘卻還在抽抽搭搭地哭泣著,懷裏死死地抱著阿洛的屍體,淚水就這麼打在阿洛的臉上。阿呂在旁邊看著,心裏竟然也覺得有點不舒服了。
秦壽還沒踏進房門,李慧娘剛一看見他,眼睛就瞪著比銅鈴還大 ,就像瘋了一樣像秦壽鋪了過來。秦壽一看李慧娘這副樣子,趕快往門邊上一靠,躲過了李慧娘,李慧娘因為衝力,額頭就往門上重重地撞了一下,額角頓時流出了血來。
“你這瘋女人,這是幹什麼,得了瘋狗病了嗎?”秦壽一臉警惕地看著李慧娘,又走遠了幾步,怕李慧娘又瘋了再次上前。
阿呂飄到屋子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洛,臉色鐵青,唇色發黑,果然是中毒的狀況。再瞟了一眼正怒目而視的李慧娘,這人的這生果然過的不好,嫁了這麼一個相公,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慧娘也不顧自己的額頭流血,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對著秦壽喊道:“好你個秦壽,虧我爹娘那麼信任你,把我許配給你,還把李家的家業都記到了你的名下,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們嗎,對得起我這麼多年的一心一意嗎?”
什麼叫做聲嘶力竭,什麼叫做鬼哭狼嚎,李慧娘這麼幾句話,聲音雖大,可是讓人聽得一團迷霧。秦壽見其如此激動,外麵又有還幾個人對著這裏探頭探腦,怕事情搞大,秦壽一把拖了李慧娘進來,又把門窗嚴嚴地關上。
“你個瘋婆子,又扯這些幹什麼,兒子都死了,還不收拾一下,趕快埋了。”秦壽也不看他兒子一眼,隻一心念著找個地方趕快埋了。
李慧娘一聽這人說要埋了兒子,不管不顧又爬到床邊,緊緊握著阿洛的手。“是你,是你殺了阿洛是不是,你別當我不知道,現在又想把孩子埋了,想死無對證。我現在就報官,叫縣太爺把你這畜生給抓了,你這畜生連自己的孩子都殺,你還有半點良心嗎?”
秦壽看李慧娘瘋言瘋語,現在更是發髻散亂,額頭的血一直流到臉頰處,顯得十分猙獰恐怖。但這瘋婦,平時看著不言不語地,今兒的話倒是句句被她說對了,原本秦壽還打算不殺李慧娘的,現在嘛,還是死人最讓他安心。
“慧娘,你說什麼胡話呢,阿洛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殺了他,早點讓阿洛入土為安才是。咱們回到家,就找幾個大和尚,給阿洛念上七七四十九天的經,讓阿洛下輩子可以投胎做個富貴公子。說不定還能投到貴妃娘娘的肚子裏,當個太子爺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