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疼啊,這裏冤枉死人啦,還不給犯人喝水吃飯啦……”章淮謹躺在那裏,變著花樣地高喊著,喊了這麼久一點也沒有氣喘不說,還越喊越帶勁。
那在牢房盡頭的兩個獄卒,可是聽了一晚上章淮謹的高歌了,一開始還過來罵他兩句,給個臉色看看。可這對於章淮謹來說,根本就不是事了兒,或者他現在心裏鬱悶著,隻拿著這個發泄一下而已,來了兩個觀眾他就覺得更有意思了。
滿是胡子的臉上,現在狼狽不堪,除了一雙眼睛賊亮亮的以外,根本就看不出個什麼樣子。所以那兩個獄卒一走過了就是一句“老大哥”。
這一聲喊,把章淮謹的歌給嚇的聽了一會,章淮謹飛了一個眼刀子給這兩個明顯比自己大的獄卒。這是什麼眼神,怪不得隻能看牢房,要是出去抓賊,可是一個賊都看不清,抓不住的。
“老大哥啊,你可別喊了,再喊也是沒人來救你的。超倒黴我們兄弟兩個可沒什麼事情,要是被外麵巡查的常虎常大哥聽見了,你那屁股可不止是開花了,那直接以後就是不想走路了。”高個的獄卒隔著牢房的欄杆跟章淮謹語重心長地說。
矮一些的那個,見章淮謹聽了話,像是聽明白了,不再發出那難聽的叫喊聲後,便好心地說:“你可別再瞎嚷嚷了,不是要喝水嗎,我這就給你拿來。”
兩人這兩句話後,也不等章淮謹開口,就又回去了。過了不大會兒,那高個的獄卒就拿了個破碗端了一碗水進來,放在章淮謹的右手邊就又重新落了鎖出去了。
章淮謹看了一眼那隻碗,一個碗缺了好幾個口子,也不知用了多久沒洗過的,碗底竟然被糊了一層黑黑的東西。所以被裝著裏麵的水,根本就看不清是個什麼顏色的,黑的?還是黃的?能喝嗎?
阿呂來到牢房裏的時候,就看見這副畫麵,章淮謹趴在地上,頭仰的很高,盯著那地上的一碗水不停地打量。還不時地簇簇眉頭,那下身詭異的姿勢,阿呂一看就是被人打了板子之後的狀況。
是想喝水,不好拿?阿呂因為心裏有一絲絲的愧疚,於是施了一個小小的法術,引了碗裏的水,往章淮謹的嘴裏倒去。
這水流不大不小,正好章淮謹被逼咽下去一口,又來第二口,於是小小的一間牢房了隻剩下章淮謹喝水的聲音。
章淮謹也想掙紮的,這不知從哪裏搞來的水,他才不想喝,可是他想掙紮,想喊不要。但卻好像被人抓住了脖子一樣,隻能被迫張開嘴,喝下了那碗黑不溜秋的水。
最後碗裏的水一滴不剩,章淮謹一能感覺自己能動了,就“哇”的一口開始大吐特吐起來。眼角撇到一抹紅色的身影,還有那離地麵一丈遠,淩空不動的樣子。
不是阿呂是誰,好啊,白天讓自己不要抵抗乖乖就擒,晚上又來強迫自己喝髒水,這個女鬼是想要自己的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