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自己,一手扶著自己的肚子,一手扶著小丫頭便過去了花廳,也不知怎麼,她額肚子自從顯出來後,就比別人的大上好多。這五六個月的時候,那肚子大的已經跟人家足月的差不多了,而現在八月的日子,肚子大的已經成了張夫人的累贅。

就是在張家,也不敢讓張夫人出去,這小丫頭前後就跟了五六個,就怕出點什麼事情。到了花廳,張夫人便看見了章淮謹旁邊站著的阿呂了,還是那個樣子,或許是母女連心,當張夫人看過來的時候,阿呂也扭過了頭。

“你來了……”這三個字雖然很輕,但是在大廳裏的人都聽見了,話裏親切熟悉的感覺是不能騙人的。阿呂當然知道這是張夫人跟自己說話呢,可是在這裏也不方便跟她多說什麼,便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等會到她房間裏說去。

章淮謹看到阿呂和張夫人的互動,知道張夫人是能看得見阿呂的,而張大富明顯是看不到的,這也隱隱的便知道了。現在說來阿呂也算是在張夫人的肚子裏,這親情之間便是如此的神奇。

為了避免尷尬,章淮謹就把話接了過來。“張夫人,真的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好好……”張夫人回答著章淮謹的話,可眼睛還是盯著章淮謹旁邊的阿呂,阿呂也感受到了張夫人對自己的特殊,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親近別人的人,可是對於張夫人那熱絡的眼光,阿呂卻不能抵擋了。

在章淮謹的耳邊說了一句,“我去張夫人那邊,你在這裏跟張大富說話吧。”章淮謹點點頭,想著囑咐阿呂要小心點,後來想到自己這麼說話定來會被別人看出來。再說這張夫人馬上就是阿呂的母親了,怎麼跟阿呂也是最親切的了,自己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

張大富也是一個聰明的,這一看便覺得自家的夫人有點怪怪的,一直盯著章淮謹看。他當然不是吃醋了,章淮謹以前留著一把大胡子,還看的挺老的,現在這回來竟然把胡子都刮了,這麼一看也就是一個十七八的孩子。

他和張夫人都一起做夫妻二十年了,怎麼會不相信自己的夫人,就是覺得奇怪這張夫人似乎看的是章淮謹,可眼裏那淚光是怎麼回事?

張夫人見阿呂要跟自己去說話,便跟張大富說自己累了,也回去休息了,這來了花廳人也沒有坐下,可因為張夫人額肚子,張大富就是覺得失禮了,也要可著張夫人來。再說章淮謹還起身送了張夫人,張大富也叫自家夫人慢點走,雖然這大冬天的南方是不下雪,可路上的寒風還是吹著人冷。

就是幾步路,張大富也怕自己的夫人凍著,給張夫人緊了緊大紅的猩猩披風,便送了張夫人出去。

章淮謹看著跟著張夫人一起走了的阿呂,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和阿呂呆的時間真的是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張夫人什麼時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