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月被困在中間,又沒有翅膀,根本就是插翅難飛。
在任如月困惑間,包圍圈已經又縮小一圈。距離任如月最近的北蠻戰士,隻有不足三四米遠。任如月甚至都能聞到,北蠻戰士因為興奮而鼻孔擴張噴射出的氣息。那是一種和死亡危險十分接近的信號,一旦觸發必將引起難以預料的後果。
任如月深吸一口氣,在這個生死關頭,必須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哼,想要抓到我,可沒那麼容易。”任如月慢慢蹲下身子,扭動腦袋左右環顧四周。
正在這時墨子軒從包圍的人群中走了出來,同時高高舉起手臂,示意其他人和猛獸停止下來。
“任如月,如果真是你的話,請你聽我把事情簡單說一遍。”墨子軒的臉色帶著一絲悲涼,好像一隻受傷的猛獸般。
任如月咧嘴冷笑,以前在任如月眼裏,墨子軒是為了愛敢義無反顧的頂天好男兒。可誰知道就在今天,才發現原來所有的幻想都是假的。哪怕墨子軒不在愛任如月自己,在外邊有了其他女人,任如月都認為有情可原。可卻是讓任如月最不願意麵對的真實,任如月認定不僅如此,恐怕所有的正常人都無法理解的。
“一個當父親的,居然幫著敵人,要抓捕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還有天理嗎。”任如月心裏滴著血,更像看看墨子軒想要用什麼鬼話來進行狡辯。
墨子軒遲鈍一會,嘴唇外翻牙齒扣著肉,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噗通。”一聲幹脆的聲響,墨子軒在沒有說任何話的前提下,突然雙膝彎曲,直接跪倒在地上。
於此同時包圍圈內的所有宣城勇士和尊王,一看墨子軒如此,也立刻效仿這個動作,齊刷刷跪倒在地上。
包圍圈內剩下的北蠻戰士和各路野獸,則顯得麵無表情,紛紛垂下腦袋,一拍死氣沉沉的氣氛,完全沒有先前搜捕時的張狂。
“任如月,我明白你的痛苦。三個孩子都是你懷胎十月辛苦生育,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如今居然要親自抓孩子送死。在普通人眼裏,我和畜生沒有區別。可人有小愛,愛自己的家人和左鄰右舍。身為一個國君,更要兼顧愛惜百姓。同時身為這片陸地的一份子,當更大的危險來臨之際,隻能舍棄小愛去換取更多生命的安全。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方便多言,希望你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自己。”墨子軒眼裏噙著淚水,聲音哽咽,情到痛苦深處,忍耐不住抽搐起來。
任如月確實有衝動,想要質問墨子軒,到底這一切為了什麼。
是什麼不可預想的危險,會讓一個身為父親的男人,做出割舍骨肉的舉措來。在任如月眼裏不可預想,也不願意相信。
任如月冷冷的繼續蹲在地上,原先設定的從對方胯下爬走的希望,也被這些人的下跪給破壞掉。好在尚有驕橫的北蠻戰士,還昂首挺立在一旁。任如月給自己打氣,隻要自己足夠謹慎,還是有機會逃脫掉。
“蹭。”墨子軒突然擦掉淚水,臉色變得冷酷起來。而一眾跟隨者,更是站起來之後虎視眈眈的掏出利刃,做出了遇神殺神的抉擇。
“所有人聽令,小步伐慢慢包圍。曾岩,曾宇,曾凡,你們的母後即將被抓,快點出來相見一麵吧。”墨子軒冷冷的喊道,同時慢慢腳底拖著地麵前行,就是確定任如月必然在包圍圈內,不給對方逃出去的機會。
任如月這下有些亂了分寸,就算現在地上有地洞,估計都來不及逃脫。
隨著包圍圈的縮小,任如月深感危險越來越近,想要逃脫幾乎成了幻象之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從叢林方向傳來一聲呼喊之音。
“不要殺母後。”曾岩掙脫了小黑鼠,順著樹幹滑了下來。
曾岩雖然是三兄弟間的老大,可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忍饑挨餓這些天,身體早已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況,幸虧身旁有小雪姐姐照顧。後來更是盼到了任如月營救,可如今小雪突然被殺,讓曾岩等三兄弟幾乎抓狂,精神開始崩潰。
更糟糕的是,最後的精神寄托任如月居然被敵人圍困。不管對方是任如月嘴裏的假幻象,還是真的父王。曾岩都不允許自己的母親,發生任何的危險。
曾岩的一聲喊叫,讓原本穩固金湯的包圍圈,瞬間發生微妙變化。
墨子軒等人則還是冷冷的站在原地,遠遠的望著曾岩。
而包圍圈內的幾個北蠻戰士和猛獸等,則連忙朝曾岩奮力跑去,想要迅速抓到對方。
曾岩滑下的時候,也不小心摔了一腳。這一下,讓曾岩痛的咬緊牙關想要堅持,更不想逃跑。
任如月氣的想要張嘴喊叫,希望兒子趕緊跑掉。可曾岩肯滑下來,說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的兒啊。”任如月心裏悲苦萬分。
眼看北蠻戰士快要跑到曾岩身旁,突然小黑鼠狂化後從樹上跳了下來。
“快跑你個傻瓜。”小黑鼠懷裏抱著曾宇和曾凡,尾巴一勾將傻愣愣站在一旁的曾岩卷到懷裏,一轉身極速朝叢林深處跑去。
北蠻戰士沒想到小黑鼠突然顯身,包圍圈的其他北蠻戰士看到,更是咬牙切齒的趕去幫忙。
小黑鼠根本不和敵人交手,抱起三個孩子迅速逃跑。身後追兵不斷,任如月目光緊緊跟隨。可叢林裏樹木太多,很快小黑鼠的影子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