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越:“……你別說的這麼下流。”
文東見他的臉色是難得嚴肅的,覺得新奇,不自覺又露出痞氣。他低低地笑了笑:“怎麼,你看上她了?”
嘉越冷哼了聲,沒有回複。
文東這一次端正了態度,認認真真審度他:“你說真的,嘉越?你喜歡這個女人,不是開玩笑吧?我給你介紹的一中那個校花不好?”
“校花?”他約莫是冷笑了一聲,很不屑的口吻,“微博上照片磨皮磨地都沒下巴了。”
“你不是也見了她真人了,淡妝,還不錯嘛。”
“淡妝,你也信?粉底至少三層,那眼影塗的。”他說到這裏停了一下,不自覺想到坐在後麵的女人。同樣化妝,人家都是費盡心機要化得好看點,給自己增加一點印象分,有些人卻像完成任務似的,隨便塗抹幾下。嘉越覺得,她化妝好像就是為了不讓別人找到借口說閑話似的。
不然這年頭誰化妝隻隨便塗層粉,還塗抹不均的?
沈清石化妝,還真就是為了應付陸岱琳,以前每次見麵她都說她不會打扮,不會穿衣,雲雲雲雲,聽多了也煩。
文東對嘉越說:“你的品位讓人連吐槽的欲望都沒了。”
“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哪裏覺得我看上她了?”嘉越沒放在心上。這樣的女人,好玩是挺好玩的,要進一步,天天對著那張寡淡的臉……誰受得了啊。
開了半個多小時,他們到了目的地。保安在鐵門外把人攔住,文東罵了句,隻好轉道停到停車場。
學生宿舍和教工宿舍隻隔了一道圍牆,前麵有超市阻擋,林木茂盛,樓底采光不太好。兩人本來分到二樓的213寢,和宿管說了,知道三樓還空出幾個房間,軟磨硬泡叫了幾聲“阿姨”又送了點小禮物,成功拿到了三樓319的鑰匙。
沈清石讓他們先上去,在樓下和宿管交涉,幫他們交報表,辦理飯卡、洗衣卡等等的問題。
男生宿舍是統一的四人一間,一室一衛一陽台。屋子裏收拾得挺幹淨,桌麵寬敞,窗簾拉開著,挺亮堂的。
林文東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對嘉越說:“幫我把被子搬上去,我要睡上鋪……”
他忽然停住。
嘉越整理出了杯子一類的私人小物件,見他不說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上鋪的兩個位子都堆著被子和枕頭,分明有人捷足先登了。
“操,這是個什麼事啊?”文東的心情差極了,往椅子上踢了一腳。
嘉越把那快翻倒的椅子扶住,瞥他一眼:“有問題就解決,你就隻會拿椅子出氣啊?”
文東回頭看他,看到他眼睛裏的笑意,後知後覺地笑出來。二人意見統一,心領神會,伸手互相擊了掌。
大約過了幾分鍾,寢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的。
進來的是個高大健壯的男生,穿著一件紅色的T-shirt衫,頭發剃成了板寸。他手裏還拿著罐沒喝完的可樂。
看到裏麵有人,他腳步停了一下:“新來的?”
林文東在打遊戲,嘉越在寫曲子,耳朵裏塞著耳機,沒有人應他。他有些訕訕的,鼻子裏輕哼了聲,走到自己的桌子前。
他把那罐可樂扔進了垃圾桶,抬頭要找點紙巾,忽然,目光在上麵的鋪位上停住了。一股火氣從胸口衝起,他大力地一拍桌子:“誰幹的,哪個混蛋啊?”
這麼大的動靜,嘉越終於聽到了,摘下耳機轉過頭來。
林文東擰著眉說:“你嚷什麼嚷啊?”
“我說誰幹的!”這人一雙虎目,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哪個龜兒子動了老子的被褥?”
林文東從小就沒怕過誰,當下就站起來:“你他媽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這人也是火爆脾氣,此刻瞪著眼睛,手指使勁戳在胸口,“哪個狗娘養的把老子的被褥搬下鋪去了!”
“靠!”林文東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嘉越拉住他,搖搖頭,轉頭對原本上鋪的男的說,“我兄弟住不慣下鋪,想和你換一下。你有什麼要求提出來,我們補償給你。以後大家同一個寢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好鬧太僵是不?”
“你們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當唱大戲呢?”這人冷笑,“我滕明還沒怕過誰!我醜話說前頭了,你們要是不搬回去,別怪老子不客氣!”
文東冷笑:“我他媽還沒怕過誰呢!”他一甩手臂,掙脫了,“來啊,廢話什麼?手底下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