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蒂安第一次見張昊城的時候,內心自然是極度震驚的,他聽何鈺的父親說過知道何鈺有一個孿生哥哥,卻一直真的當他不在了。事實上如果沒有張昊城他相信自己絕對可以永遠跟何鈺在一起,畢竟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在這裏,否則何鈺父親也不會將那等隱秘告訴他。
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感覺事情不對勁,也許每一個人心裏都有一種邪惡的想法,隻是這種想法被壓製起來了,一旦得到了某一種觸發,它就會爆發出來,並且再也無法壓抑。
自從張昊城來到德國後,他的世界中就出現了兩個何鈺。
兩個一模一樣的,但是心性完全不一樣的何鈺。另外一個何鈺自然就是張昊城,每當看著張昊城跟何鈺長的一模一樣的麵孔做著完全不一樣的事情,說著完全不一樣的話語,這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新鮮感。他雖然愛著何鈺,但就是因為對何鈺太熟悉了,以至於兩個人之間早已經沒了任何秘密,時間長了,他麵對何鈺漸漸的沒了激情,愛情更多的是親情。
所以另類的張昊城對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新引力,那種新鮮感覺不斷地撕成著他的內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看著張昊城跟何鈺在一起,腦海中竟然自然而然的浮現出兩個人赤luo的身體在他身下哀求、吟的景象。這種邪惡的念頭一經浮起,竟然讓他有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血脈噴張的kuai感。一想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何鈺任他為所yu為,一起服侍著他的情景,他身體燥熱,鼻血都要流出來。
他當然知道這不對,不但不對,一旦他的這個念頭被人得知,他恐怕在也沒麵目站在何鈺跟張昊城麵前。他想壓抑著自己這種變態的情感,但越壓抑,那種原始的衝動越發強烈,以至於最後如同波濤洶湧的海嘯一般,再也無法壓抑住。
在與何鈺在一起的時候他變得激情,變得亢奮。
他知道那種感覺不是因為何鈺,而是為了何鈺與張昊城兩個人,純粹的邪惡的yu望。
直到那一日他在無意中說漏嘴,然後就是晴天霹靂,暴風雨終於到來。
何鈺以為他移情別戀他的哥哥,說到底他是錯了,他幻想的其實是他們兄弟兩個人,隻是這種念頭更加的無法言語出來。
他何鈺說出分手四字後,他懵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跟何鈺變成這個樣子。他真的不想的,隻是有時候人心也不是由自己來控製的。
他離去了,他不敢在看何鈺,也不敢在看張昊城。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變得這麼肮髒,何鈺,對不起,我...!
張昊城腦子懵了,蘇眉衝進來,眼睛裏全部都是淚水,還有驚恐,何鈺出車禍了!
他腦海一片空白,衝了出去。
唐季堯讓王櫟鬆等人看著何鈺,何鈺也表現的十分正常,然後他就去市裏。王櫟鬆等人也沒多想,隻是唐季堯的話讓他們還是派人跟著,這邊他們手頭上也有事就讓雅各布跟了過去。
何鈺不想坐車,雅各布就跟著他走路。
走著走著何鈺就一頭衝進了一輛迎麵開來的小轎車,事情發生的太沒有預兆了,當雅各布反應過來的時候,何鈺已經被汽車撞飛倒地,血流了一地。
張昊城擁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他沒時間去怪其他人看護不利,他隻想衝到何鈺身邊。事情的發生到現在也不過才過了五分鍾不到,雅各布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然後蘇眉就衝了過來,而王櫟鬆等人已經先一步趕了過去。
張昊城到的時候,救護車都還沒到,何鈺身邊圍了一圈的人,隻是沒人敢動他。依稀間何鈺仿佛沒氣了,他臉色很慘白,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很安詳。
張昊城衝了過去,推開眾人,吼道:“全部給我讓開!”
王櫟鬆不敢看張昊城,可還是上前說道,“昊城,咱們最好別動小鈺,要不然...!”
張昊城吼道,“讓開!”
他一把推開王櫟鬆,到底他還沒失去理智,並沒有碰何鈺身體,蹲下身子張昊城開始掃描何鈺整個身子,之前他完全就忘了自己還有虛擬模型圖了。
這一看張昊城就呆了一下,原本他以為何鈺不行了,但事實上,以他先有的醫學知識隻是覺得何鈺應該隻是昏迷,實際上人沒什麼大事。
這也算是感謝這半年來他用各種食物來滋潤何鈺他們了,何鈺雖然沒有那種健美男子的肌肉身體,實則身體素質是極好的,甚至比一些特種兵還要強悍,平時看不出來,關鍵的時候就會發揮出作用來。要是換了旁的人出了車禍就算萬幸不死,半條命也沒了。張昊城卻看到何鈺僅僅隻是擦破了一大塊皮,就連骨骼錯位什麼的根本沒有。
而此時他的傷口也在快速恢複著,換言之,何鈺就是看起來嚇人,頂多也就是有點腦震蕩,所有人都是虛驚一場。
張昊城一把將何鈺抱了起來,臉黑如碳。
王櫟鬆等人都急了,“昊城,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張昊城猶豫了下,雖然心知何鈺身體應該沒什麼大礙,可也覺得去醫院看一下比較好,他瞪著王櫟鬆,“去把車開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何鈺就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就發現張昊城坐在他麵前,他很疑惑,看了看周圍,發覺自己是在醫院裏,旁邊也沒其他人。張昊城就在他麵前,他還有記憶,也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眼下他卻什麼都不敢說。
“醒來了,就起來吧!”張昊城冷冷道,“醫生說你什麼事都沒有,趕緊起來,別磨蹭!”
何鈺還是第一次被張昊城如此凶,突然覺得好委屈,“哥,我剛出車禍愛!”
“車禍你個頭,趕緊給我起來,別廢話!”張昊城喝到。不得不說張昊城發起怒來也是很恐怖的,何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不敢跟張昊城頂嘴,他發現旁邊已經有一套放好的衣服,猶豫了下他還是將衣服穿好。張昊城等他穿戴好,直接拉著他就走,他動作很粗暴,何鈺差點摔了跟頭。
“哥,你幹什麼?”何鈺叫道,“你帶我去哪兒?”
張昊城也不說話,就拉著他走,道:“現在你什麼都別說,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何鈺看著盛怒的張昊城,明智的選擇不說話。
他們家的司機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等著兩個人上車,車子直接發動起來。何鈺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張昊城想幹什麼,他隻要眼巴巴地看著。
為什麼他覺得現在的張昊城好凶悍啊!以前那個溫柔的哥哥去哪裏了?
很快他們的車子就在一處酒吧麵前停了下來,何鈺呆呆的看著酒吧,這是正常的普通酒吧並不是g吧,“哥是帶他來借酒消愁嗎?”
他是越發糊塗不知道張昊城想做什麼了。
司機車子在外麵等著,兩人直接進去。進去之後,張昊城拉著何鈺點了兩杯飲料然後坐在酒吧的一角,張昊城現在在萊比錫也算是小有名氣,為了防止有人認出他來,他還特意帶了帽子。
這裏是普通酒吧,男的對女的有興趣,女的對男的有興趣。
所以沒男人騷擾他們,他們又是躲在角落,女人也注意不到他們。
“哥,你帶我來幹什麼?”何鈺不解道。
“你看他!”張昊城指著酒吧當中一個看上去不過才十四五歲的金發少年。他是完全沒成年的,卻不知道怎麼混進了酒吧當中,不過也沒人攔著他。在少年旁邊同樣也有三個少年,以及四個成熟女人,被張昊城指著的少年正摟著一個*o美女笑的很放肆,手也在這女人身上毫不客氣地亂摸著。幾個人喝著酒,笑的很大聲。
何鈺不明所以,難不成他哥是來當正義使者?
但顯然張昊城沒這個想法,他們就在一旁坐了快一個多小時,期間這少年一直在喝酒,除了中途上了幾次廁所,就喝個不停。看他年紀輕輕喝酒的樣子,何鈺都心驚肉跳。
以前的時候他也玩鬧過卻從來沒有像這個少年這麼瘋狂過。
隻是他越發不明白張昊城的心思了,這麼長時間下來他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咕叫,可是張昊城視而不見。等到了淩晨三點多,那幾個小子才各自散去。張昊城他們盯著的金發少年與眾人分開後,獨自一個人醉酒開著摩托車。
摩托車開的歪歪扭扭的,如果不是因為是晚上準要出事。
張昊城與何鈺坐在車上跟在他後麵,何鈺反正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不過到了現在他也不管了,就跟在張昊城身後看他想要怎麼做。
本來他以為少年肯定是要回家的,但沒想到他車子一直往郊外開,然後他在一座大橋上停了下來。張昊城沒讓司機開車跟著,而是在一段路上讓車子停了下來,他帶著何鈺朝著少年徒步走過去。兩人並沒有現身,而是躲在一變看著。
何鈺看著少年,不覺得他身上有沒什麼好驚奇的。
那少年站在橋上,忽然間發瘋一樣的吼叫著,然後用力拳腳相加踢著大橋架梁。不一會兒,他手上就冒血了,可少年渾然不在意。猛地,他癱倒在大橋上嚎啕大哭。
何鈺看到少年的樣子突然懵了,這少年這是怎麼了?
哭著哭著,少年猛地衝了起來,他爬到了橋上。
何鈺驚呼了一聲,這橋很高的,橋下麵並不是河流,而是堅硬的道路,摔下去就算不死,也要重傷。而橋下麵還有川流不息的車輛,要是掉下去,有司機沒注意就是一條人命。
少年在橋上晃晃悠悠的,何鈺心都提了起來,卻被張昊城捂住嘴巴,拽住身子。
少年忽然微笑起來,他像泰坦尼克號的傑克一樣張開雙臂,像是在迎接未來。
或許他沒想過自殺,隻是覺得這樣很酷,隻是一陣狂風突然從他的背後吹過來,少年身子一個不穩,驚叫一聲從橋上摔了下去。
“哥!”何鈺驚呆了,他猛地推開張昊城卻又被張昊城拉住,“你瘋了,沒看到有人自殺了嗎?”
“看到了!”張昊城沒所謂道。
“你為什麼拉著我,那是一條人命啊!”他朝著張昊城吼道,他從來沒想到過張昊城會如此冷血。
“他誠心想死,我幹嘛不成全他!”張昊城慢條斯理道。
“他那是不小心,你沒看到他被風吹下橋的嗎?”何鈺眼睛充血,他大吼大叫。
“嗬嗬,就算不掉下去,他遲早也會跳橋的,遲早要死的人救他幹什麼!”張昊城沒所謂道。
“哥,你太冷血了,他才是個孩子!”何鈺不敢置信道。
“那又怎麼樣!”張昊城聳聳肩,“他爸媽忙於生意,從小就不再他身邊,一年到頭他身邊總是一個人。他家庭條件很好,吃喝永遠不愁,很多東西別人隻有羨慕仰視的份。可惜他每次回到家,家裏永遠都是空蕩蕩的,寂靜的讓人害怕,所以他家的燈一天二十四小時從來不關。他經常鬧事,經常打架,也經常進局子,可惜這都沒讓他爸爸媽媽來看他,來的永遠是他們的律師。他甚至懷疑有一天他死在街頭他爸媽是不是也要過上幾天才知道,又或則連他的葬禮都不參加。”
何鈺愣住,這少年未免有些可憐!
張昊城繼續道,“他從來不知道父母之愛是什麼,也曾找過女朋友,可惜,她們跟對他的錢更感興趣。你知道嗎?他曾經做過一個實驗,將自己關在家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想到底有誰關心自己然後發現自己的情況,來救他!可惜,他的電話到是經常有人打,但從來沒人找上門來,更加沒人打電話報警,而他之所以被救了起來,隻是因為有人做社區服務才被人發現撿了條命。”
何鈺說不出話來,他目瞪口呆。
張昊城對他笑道,“你說這樣的他還想活著嗎?他生無可戀,世界上沒有人關心他,沒人在意他,他為什麼還要活著。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救下他,救了他繼續讓他享受不到世界的一點善意,關愛,這又是何必呢!”
“哥!”何鈺瞪著張昊城,身子顫抖,“他...!”他說不出話來,使勁推開張昊城向橋邊上跑過去,張昊城上前一步繼續抓住他,何鈺吼道,“你到底要怎麼樣,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個孩子,他說不定還有救!”
“你幹嘛要救他,你不是也想著死嗎?讓他陪著你不是更好!”張昊城哼了一聲。
“你簡直不可理喻!”何鈺瘋狂地掙開他吼著,這回張昊城倒是沒攔著他,何鈺終於衝到了橋邊上,然後他呆住了,什麼也沒有。正疑惑著,金發少年迷茫的從另一邊爬了上來,上下看著自己,又看了看周圍,他摸著腦袋迷迷糊糊的,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掉下橋怎麼一點兒事都沒有,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嗎?
“你...!”何鈺目瞪口呆,他是看著金發少年掉下橋的啊,怎麼好端端的一點兒事都沒有,不可能吧,他眼睛沒那麼花吧!
“你...你什麼你,沒看過有人自殺啊,切!”少年瞪著他。他還正鬱悶著呢,走到了車子邊上,騎著摩托準備走人,大難不死的他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反正眼下他是沒繼續自殺的念頭。
“怎麼樣,死亡的感覺如何?”張昊城從後麵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拎了過來。
“你誰啊,鬆手!”少年囂張說道,至於張昊城的話他恍若未聞。
“別急著走,說說自殺的感覺是什麼樣子,諾,你麵前這位早上也自殺來著,你們交流交流下感情!”張昊城說道。
“你有病吧,誰想自殺了,沒看見我是被風吹下橋的嘛!”少年吼道,他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掉下橋整個人居然沒事的不正常。何鈺摸著腦袋,他完全糊塗了。
“你是真沒想自殺嗎?”張昊城似笑非笑道,“我怎麼知道有人連遺書都寫好了呢!”
“你!”少年如同被踩了尾巴跳了起來,指著張昊城氣急敗壞道,“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的!”
“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張昊城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的拽到麵前,“還想不想自殺了!”
“你腦子被車撞了嗎?就算我想自殺關你什麼事啊!”金發少年漲紅著臉吼道。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多管閑事,盡管這樣非常討人厭!”張昊城不在意笑道。
“有病!”少年瞪著他,“鬆手,我要走人了!”
“小朋友,我看你老老實實呆在這兒,我要是不同意,你是走不了的!”張昊城道。
“你,我報警啦!”少年威脅道。
“你可以試試!”張昊城挑挑眉。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少年徹底無奈了。
“你還想自殺嗎?”張昊城看著何鈺。
“誰想自殺了,誰知道路上突然有車過來啊,我隻是想過馬路而已!”何鈺臉紅。
“你聽好了,世界上有那麼多人要比你不幸很多,比如這孩子,人家可憐多了,爹不疼娘不愛的。你不過是失戀而已,怎麼說你還有我這個哥,有什麼活不下去的!”張昊城冷笑道,“你現在告訴我,你還想自殺嗎?你要是想自殺就從這個橋上跳下去,我保證不拉你!”
一旁的少年翻了個白眼,怒氣衝衝地看著張昊城,“你到底是誰,你才爹不疼娘不愛呢!”
張昊城沒管他就看著何鈺,何鈺看著張昊城,原本還想嘴硬,可是看著看著他腦袋便低了下來。歎了口氣,他看著一旁快點爆發的少年突然感覺好像也沒那麼傷心了。就像張昊城說的,他比這個少年幸運的多了。當然主要還是另外一個原因,他自殺沒成功後,自殺的yu望直接就沒了。
“哥,我餓了!”何鈺看著張昊城,覺得無比委屈,他眼睛紅著。張昊城呼出一口氣,他上前將何鈺摟著,“你要是沒了,我怎麼辦!”
何鈺突然就想流淚了,隻是他強忍住,然後用力的抱著張昊城。
“王八蛋,感情我成了開解你弟的教材了啊!”金發少年更加的怒不可遏,他快要氣爆炸了。
“好了,該到你了!”張昊城看著少年。
“你想幹嘛,我告訴你,勞資原本還不想死,我現在卻真的想自殺了。有本事你一直看著我,要不然你記著,我的死是你造成的!”金發少年惡狠狠地瞪著張昊城。
“小屁孩一個,醉酒敢駕車!”張昊城卻沒在意他的話,而是打了電話將司機過來,然後他強迫的將少年拉向了車,少年已經快氣暈了,“王八蛋,鬆開勞資,信不信勞資找人弄死你丫的!”
“我勸你閉嘴,要不然我將你衣服扒光了,然後拍luo照發給所有人!”張昊城撇了他一眼,少年一下子就痿了,隻是眼睛卻還是凶狠的看著張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