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輕柔的聲音帶著初醒之時的朦朧,開口的人卻不是君子漠,而是景瑟。
張纖纖祈求似的朝著路遙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出自己的名字。這個時候來找君子漠本就唐突,若是景瑟在多起心思便不好了!
“你來到底有什麼事?”
路遙卻並不理會她的祈求,而是壓低了聲音問道。
“小禾不見了!”她也壓低了聲音,語氣裏頗為失落。
路遙不耐的瞪了她一眼,隨口朝裏麵說道:“是張姑娘,她說院中的小禾無故失蹤了,問我有沒有看見,此時已經走了!”
說完急急朝張纖纖示意。張纖纖也不想在多留,抬腳往回走去。
不和不覺竟走到了府門前,她看著緊閉的府門,秀眉微皺,自己為何會走到了這裏?是想出去找人來幫自己麼?那麼,自己是想出去找誰?
一個人的名字漸漸從腦子裏清淅,她卻突然轉身,急急往回跑去。
花無蕊!為何會是花無蕊?自己為什麼第一個想到了能幫自己的是就是花無蕊?不,她不能去找他!
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牽絆已經讓她的心亂了!她不能讓自己的心越對花無蕊依靠!
空蕩蕩的院中,此是隻有她一個人!靜坐在窗前,她手中握筆,合眸微思。
片刻後睜開眼睛,手中的筆在白色的宣紙上落下一道道流暢的線條。
那日那夥計的容貌在那宣紙之上慢慢成形,那小心翼翼的四處打探的眼神更是讓那人像形象了幾分。
最後一筆落下,她將完成的人像畫拿起來仔細端詳。隻到確認無誤之後,方才將那畫卷起來收進袖子裏,掩門走了出去。
沒有驚動護位,她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先是去了小禾的家中一躺,隻見她年幼的弟妹正在睡得正香。害怕叫醒了他們會讓他們跟著擔心,她放了些銀兩在屋內,這才小心翼翼的離開。
天才剛亮,街道上辛勤的人們已經在準備著早市時的生意,她拿著手中的畫像挨個的問著,但很快她發現竟好似沒有一人見過這個人!
難道那偽裝成夥計的是外地人?那他為何要害古家大小姐?可既然是外地人,他又為何會花滿樓這樣熟悉?
出事之後,她曾調動樓內所有人員問過當時的情況,竟都說毫無異常,那人潛進去的竟是悄無聲息!
若真是尾隨古家大小姐而來,那樣短的時間他是如何弄清花滿樓的地形的?知道從哪裏上菜,知道在哪裏換衣服不會被人發現!這若不是經過事先詳細勘察又怎麼知道的如此詳細?
還有那件他換下來的夥計衣服,她也去問了庫房中的人,竟沒能查出那衣服的編號。如此說來那衣服便是在外麵做的!
可以做到以假亂真,怕是也要費些時候,如此說來,這人根本就是早有準備!就連花滿樓中所有夥計的夥計服裝都繡有編號這樣的小細節都能知道,不是早有預謀又是什麼?
如此說來,便隻剩一種可能——他是某位權貴所養的暗棋。王城之中經常有這樣的說法。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們都喜歡在背地裏養著一幫狗,在暗地裏為他們做著他們想做但卻不能親自做的事情,便稱之為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