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的翩翩公子卻依舊是那散漫的模樣,斜眼看著屋內眾人視死如歸的表情,更是淺淺一笑,似是不經意的倚向門框處,依然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呀……”屋內的人在也受不了這般折磨,提了刀便欲朝他砍去。
那刀尖已經快進了他的身,正狐疑他為何還是沒有動作,卻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他們全數網在一起。一股力道越收越緊,讓他們手中的刀在也施展不開。
“堂堂將軍後人,竟使這般小人手段!”被困成一團的幾人之中,先是都在費力的想用刀割開那網,卻發現這網極為堅韌,根不是刀刃能夠割得動的。一時便知道了這不是普通的繩網,其中一人便憤憤不平的冷嗤一聲。
剩餘幾人則是極有默契的瞪了那說話的人一眼,而後警覺的看向古清溯。
“將軍的刀從來隻殺試圖侵占我景落王朝的亂臣賊子!而不像你們,竟亂殺無辜!”
冷眼倪向地麵,看向那早已幹涸的血漬,古清溯的聲音裏已然聽出了一分冷意。
那幾人看著他突然變得不那平和的臉色,互相對視一眼,暗自提高了警覺!
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古清溯隻覺好笑。若他想讓他們死,他們哪還會有機會活到現在?
“來人,將他們送往邢部!”古清溯再次開口,腳下往旁邊讓了一步,身後的侍衛便蜂擁進門。
而被困住的幾人,一聽邢部,臉色都是一變。臨行前有過交代,若是活著落入別人手中便管住自己的嘴,若要落到邢部手裏,便趁早的別想著活!
當下,幾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不過是一瞬間的光景,那幾人整齊有力的將各自手中的刀插入腹中。
古清溯秀眉微蹙:“去找郎中來瞧瞧!”
不肖片刻,一人背著藥箱急急跑來。給那幾人一一把過脈後,朝著古清溯搖了搖頭。
看懂他的意思,古清溯也不多問。抬眼看了眼那早已閉了眼的幾人,沉聲說道:“將他們送到丞相府。”
雷雨來得讓人措手不及,在這暗夜裏下得肆無忌憚,一直綿延至次日清晨都不見好轉。
這樣的日子,注定集市上的許多攤位不會開。而那些每日忙碌的人們也總算是落了一天閑。
本因在家中好好休息的人,此刻卻都聚集在一處宅門前。三三兩兩的擠在一把傘下,指手畫腳,卻又不敢太靠近。
府門從裏麵打開,張騫嶙抬腳走了出來。初看這些聚集在這裏的人群,顯得有些費解。
“啊……”
一聲尖叫來自給他開門的那名侍衛,張騫嶙狐疑的收回目光。卻再還沒有看到那尖叫的侍衛之時便已明白了那侍衛所尖叫的原因。
因為他的第一眼看得是遠處的人群,所以並沒有發現眼前的異樣。卻再收了目光之跡,發現自己的門前淌著的雨水竟然是紅色。
伸手示意打傘的侍衛將傘舉得更高了些,落入眼中的情景,讓那本還平靜的臉瞬間染上怒意。
隻見他府門前那威嚴的石獅下麵各躺著幾名黑衣人,他們的胸前各自插著一把刀,隔得這樣遠,似是也能看到那些皮開肉綻的傷口。
幾人勻是身體僵硬的樣子。而那紅色的水,很顯然,是他們的血混在了雨水裏。
這一幕是那樣的觸目驚心!人群中已有人把持不住,跑到遠和街角嘔吐。
但張騫嶙正是冷眼掃過那些早已起了滿身雞皮疙瘩的人群,給了旁邊侍從一個示意,那侍從便會過意來。
差了幾個侍衛,一起去將人群驅逐開來。
“處理掉!”張騫嶙微側了頭對身邊的人說道,接過那人手中的傘,獨自撐著,往石階下走去。
那靴子走在那腥紅的雨水之中,竟也沒有片刻猶豫。一起一落間都是那刺鼻的血腥味竟也沒有讓他的臉上露出絲毫的情緒。
馬車早已在一旁等著,就連那拉車的馬兒都顯得有些狂躁。
張騫嶙卻隻是靜靜的上了馬車,淡淡的說出一個“走”字。放下轎簾的瞬間,他看向那幾人的屍體正被人抬走。
眸子中泛出幾絲腥紅,卻不是不忍或是內疚的神色,隻是,單純的被人挑釁之時的憤怒!
那一日丞相府門前讓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讓那些親眼見證過的人都幾日緩不過神。
這一次,沒有那流言初起時的被人津津樂道,似是都在有意識的忘記那日的駭人之景,偶爾有幾個膽大的提起,也都還害怕丞相之威,隻敢在背地裏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