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後幾排那幾位“見老班似上了發條”的油渣子與紙渣子,另外的讀書聲快遮了整個樓道。連峰坐在幾滴的後對角,這娃平時雖搞怪但堅決是個油渣子,即紙渣子的對立麵,壞的有思想有品位,學的有個性有高分。見老班剛巡查完,他便興奮的亂唱“起來,起來,不願讀書的同胞,起,起來!”周圍沒定力的同學穩不住,早將背書的心扔到馬六甲海峽去了,漂洋過海的流遠了。

由於前幾排書聲鎮壓而來,漸漸擊退部分歌詞的蔓延,於是後幾排幹脆聯盟群唱,不時整個教室已被他們“侵占”,隨即得意又得逞的換了多首歌的高潮。他們起初唱的或許還不足以使其分心,力量壯大後瞬間書聲明顯弱弱的徘徊起來。幾滴把頭抬高盡量不讓回憶催生眼淚,可濕漉漉打著轉像在追尋什麼,隨著連峰他們的歌掉入時間的深坑,發慌又不知該怎樣控製,流幾滴這時隻覺得房頂嗚嗚的亂轉,思維不受大腦命令,手也變得木納生硬起來。

連峰很老練的探探頭發唱“我和你不在聯係,希望你不要介意,要怪就怪當初沒在一起,而你對現在也比較滿意,所以我留下來也沒有道理,我和你斷了聯係,不代表我不想你······”

流幾滴挨到晚讀結束,看著周五的他們異常活躍,自己卻異常傷感,開學三周了,好像什麼事都沒做成。晚自習,幾滴總是反複的想起一些人,那些人由於長時間沒聯絡,早已開始生分起來,人情就是這樣奇妙,在一個圈子時,天天相處做事話題不斷,一旦離開這個圈子,再見已恍如前世,完全搜不到該說的內容,隻會隨機的應付幾句以表示,我們還是認識呢。這期間班主任同學進來窺探了兩次,辛虧有門作掩護的屏障,幾滴一聽門卡聲,立即變身為學生該有的狀態。回到在校外包租的房子已九點四十左右。流母黑著燈半睡著,見幾滴放了學,馬上說道:“喝點水老早睡,再不玩手機了,費眼睛又沒啥業務。”

幾滴靠在椅子上:“哎呀,剛回來就睡,十點半再睡。”

“你說的一分鍾就是一個小時,今天提水就是後天,十點半就是半夜兩三點。你爸早說,把你的話當真就是相信世上有鬼。”

“我一向說話算話,隻是要看情況哩······”幾滴還沒說完,流母便轉過身。

“十點半了就睡,就趁周末緩哩。”

幾滴以百米穿刺的速度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