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終於忍不住了道:“劉慶是不對,但他也是占了占嘴上便宜而已。何況他就是再不對,姑娘也不能把他推下懸崖摔死吧。”
“下麵有沒有水?”紅衣少女問。
“有。”
“從這裏到下麵都多深?”
“不足五十丈。”
“既然下麵有水,那就不能叫做懸崖。頂多叫澗而已,不足百丈,連深澗都叫不上。一個人從不足五十丈的上麵掉進水裏,能不能摔死?”
那人不說話了,很明顯不可能會摔死。
“你們男人是不是認為女人是你們的玩物,隨便可以玩弄調笑,我們女人就沒有尊嚴了嗎?”紅衣少女越說越生氣道,“要是有人在你們麵前調戲你老婆,你女兒,你們會怎麼做?站在一邊傻笑嗎?這次有人對我不敬,我隻是把他推進了水裏,給他一點教訓,這教訓不算過分吧。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次要是換成別的女孩,她今晚就可能上吊自殺了。”
十幾個大男人都被一個小姑娘說得低下了頭。
葉兆麟除了教給他們一些強身健體的招式外,還會教一些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做人的法則。
教歸教,學歸學。真要做起來卻很難,做著做著就全忘記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這是禮,今天做到了嗎?沒有。
紅衣少女整了整衣服,踏上長壽橋。
看守的人自動給她讓開了位置。
長壽橋兩側各有一個供遊客休息的亭子。夏懷玉把守的是遠離傲徠峰,長壽橋東側的橋頭。橋西邊的亭子空無一人,東邊的亭子早已人滿為患。
亭子裏的人都是被擋回去的遊客。這裏麵有一小部分的人還不死心,想等一等,看一看,過段時間還能不能登上去。其中大部分都是留下來看熱鬧的。
有人攔路擋道,自然就會有人不買賬的。這些看熱鬧的等的就是這些不買賬的,能打就打,能罵就罵,看熱鬧的自然是不嫌事大。
亭子中間擺著一張石桌,八張石凳。
亭子裏裏外外幾十口子的人,隻有來得最早的八個人才能有幸坐下。
其中就有一位老爺爺跟一位孫女。孫女緊緊拉著爺爺衣袖,看起來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
“這麼多大男人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姑娘被欺負,也不去製止,真是丟人。”孫女小聲在爺爺耳邊道。
爺爺歎了口氣道:“這就是人的天性,他們其中有人也許想去製止,但卻沒有拋頭露麵的膽量。有這個想法,又有這個膽量的人想去製止,看見別人都不去,如果自己去了,又怕別人笑話,怕被人說成虛偽。所以最後他們選擇了旁觀。現在他們是旁觀別人,以後或許就是別人旁觀他們。敢於幫助別人,敢於麵對邪惡,敢於鋤強扶弱,這才能稱之為俠。”
“每次下山,你老是教育我,講一大堆的道理,小心真的變老了。”孫女笑了笑,繼續道,“不過,話說回來,那女孩還是蠻勇敢的。敢當著這麼人的麵理論。”
“這也許就是性本善吧,人的內心深處總是善良的。”爺爺道。
“你猜那女孩會不會能過橋?那些人被那女孩一罵,簡直忘了本來是來幹嘛的。”孫女道。
“不會。”爺爺示意讓孫女看回場中道,“還有個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