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天地靈氣充斥著大地,深林之中,上古凶獸在咆哮,貪婪地吮吸著天地精華,一步步不斷壯大。
紅河之上,一個少年在打坐冥想,體內的丹田之氣在循序醞釀。紫氣東來,周而複始。江邊不知從何處傳來一曲羌笛,迷醉的音符讓夜靜的安詳,靜得癡迷。
這是任楠在河麵上待的第一百個夜晚。漸漸的他放棄了那種亂打一通的做法,開始試著調和丹田之氣。
任楠感覺體內的那股巨大的能量自己能釋放出的隻有九牛一毛罷了。可是縱然這點能量就已經在他丹田裏猶如沸水般激烈的翻騰,他在壓抑著這股不定的能量。
“天地之道,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二者雖無定象,隨道而變,上可為道,下亦可為器。二氣交感,化生萬物。”任楠想起了那位神秘黑衣老者的教導。月圓之夜,正是天地間陰氣最重之時。
以先天之氣滋養後天,兩股元氣混雜在一起,彼此交錯,充斥著任楠經絡,骨肉,腹背的五髒六腑,七損八益。“二氣交感,化生萬物。”任楠口中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他好像已經有所領悟。體內至陽至剛的那股能量逐漸被天地間持續供應的陰氣中和,擴散到周圍的空氣之中。
“無極太虛氣中理,太極太虛理中氣。乘氣動靜生陰陽,陰陽之分為天地。”那神秘黑衣老者滄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任楠四下張望,卻不見人的蹤影。應該是千裏傳音之術。
任楠抬頭仰望月光,陰氣在圍繞著月光流轉。“無極太虛氣中理,太極太虛理中氣。”我明白了,這是要靜心順息,無所念想,方能氣運順暢,修身養性。任楠將至陽之氣運輸到腦部的泥丸宮之中,月光帶有的天地靈氣也從一呼一吸中融入任楠的泥丸宮處。
任楠的印堂上發出微弱的光芒。
皎潔的月光似乎都有些黯淡了。而此刻任楠的腦海之中卻是異常空靈,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無比,他腦海裏浮現了河上的飛鳥,河邊吹笛的少女,他真的做到了通感萬物!
打坐中的任楠禁閉著雙眼,心神高度集中,他感受到了水波的蕩漾,腦海中自然呈現出了水中的狀況,模模糊糊中有一條擺著尾巴的羅非魚在悠閑的遊動著。
任楠隨手摸出放在身旁的魚叉,向河中看似無意地輕輕一擲,魚叉接觸水麵,濺起的水花打破了深夜的笛音。
任楠睜開了雙眼,將魚叉順著繩線拉了回來。魚叉之上赫然插著一條腹白如雪的羅非魚。
“我終於成功了!”任楠激動地親了那隻無辜的羅非魚一口,然後將它高高的拋上天空,那條可憐的羅非魚還是落回到了漁船之上。摔個半死不活。
“哈哈,我終於做到了!我做到了!”任楠向河麵大喊,一百天的努力終於換來了成效,他在船上手舞足蹈地串上串下,大聲慶賀。腳下一不留神,“哎哎哎”地跌入了水中。
此時岸邊,一名頭發花白,弓著腰背,拄著拐杖的老者的眼睛之中也閃出了欣慰的光芒。他對著這一江明月喃喃自語:“主人,您看到了嗎,楠子的天賦和努力,終有一日,他能成為一代絕世強者。老奴雖違背了您的意願,這一切卻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老者的眼中居然泛起了淚花。
第二天清晨。任楠帶著滿滿一船魚靠岸。“嘎爹,我成功了。”任楠飛奔下船,如往日一樣,爺爺早就等候在岸邊。這次爺爺的身旁還站著李風。
“楠子,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三個多月了,才等到你下船,我還以為你會錯過蠻城的武館招新了呢,哈哈。”李風走上前去,一拳打在任楠肩膀,震得生疼。這家夥的蠻力也不好好控製。
“武館招新?”任楠疑惑地問。
“就是一年一度的蠻城武館選拔大會,整個文朗州16歲以下少年的武鬥大會,勝者按照排名來依次選擇蠻城心儀的武道館來修行。”李風答道。
“可是我嘎爹……”任楠把視線轉向嘎爹,剛想說嘎爹一定會拒絕的。
“想去就去吧,隻是到時候缺胳膊短腿別跑回來哭就行。”爺爺微笑地看著任楠。
“嘎爹,你同意啦!你不反對我去武館啦。”任楠飛快地奔向爺爺,一把抱住爺爺。
“哎,慢點,別把我老骨頭弄斷了,你走了,我還要自個照顧自己呢。”爺爺拍了拍任楠地頭。
會武大會定在二十天之後,任楠要和村裏的其餘二十個符合報名條件的少年一起在村長的帶領下前去首府蠻城。在選拔大會上取得了好的名次也是村裏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