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蠻城中央廣場。偌大的廣場之上擠滿了人頭,輝煌大氣的高台之上坐著許多衣著華麗之人,想必都是一方豪強。廣場前方石像般站著幾十個赤膊的彪形大漢,每個人雙目都炯炯有神。廣場之外,身穿紫黑鐵甲的蠻城禁軍騎著栗色的高大戰馬立在主路之上,威嚴而莊重。
今日是武館選拔大會的開幕儀式。文朗州各大武館的掌舵之人也將到來,許多富甲一方的商賈政客,聲名遠揚的武俠奇才也將出席開幕儀式,可以說這就是一場文朗州的武林盛事。
任楠一行人也來到了廣場。“這般場麵也就在蠻城能見到吧。”村長感慨道。廣場中時不時有施展輕功之人,在空中飛來飛去。隨行的同伴們也都興致盎然地眺望著這盛大的場麵。
隻有任楠心中浮起了一絲憂慮。從進入廣場開始,他就感到殺氣攢動,若隱若現。場邊酒樓之內安靜的可怕,廣場中散布著許多四處探望的可疑之人,目光起伏不定。通感萬物的境界讓他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敏感。
“村長,讓他們都不要亂跑,集中在一起,這裏有股很奇怪的殺氣。”任楠跟村長說道。村長一愣,看了看任楠緊張的神情,話到嘴邊被任楠打斷了。“別問為什麼了,就照我說的做,我去那邊的房頂看看。”任楠說著就迅速離去了。
整齊而響亮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主路之上塵土飛揚,金光耀眼的鐵甲騎兵映入人們眼簾。雄壯的戰馬飛快地奔馳著,所到之處人們迅速的散開,留出一條通道。路邊身著黑甲的蠻城禁軍向著馬隊單膝下跪。雄渾的聲音響徹雲霄:“恭迎城主。”能讓金甲禁衛軍護送之人唯有蠻城城主柳殘陽了。
任楠在路邊看著浩浩蕩蕩的馬隊,金甲騎兵之間,八匹魁梧的西域汗血寶馬托著一輛精致豪華的高大馬車。流暢的線條,大氣細致的猛虎鐫刻,高速下及其平穩地行駛。這裏麵坐的就是柳殘陽了吧。
聽聞柳殘陽年少時拜入華夏中原門派,習得一身閉手修羅功,武功深不可測。我用了通感萬物卻絲毫感覺不到轎內的內力波動,看樣子他的功力是遠在我之上,任楠心想。
任楠掉頭來到廣場邊的小閣之內,牌匾上清楚地掛著“怡香院”三個大字。樓內滿是琴瑟之音,精於打扮衣著暴露的姑娘們濃妝淡抹,肥碩的嫖客們在舞房尋花問柳,手摟嬌軀的,一臉****的客人踉踉蹌蹌的進了客房。
花枝招展的老鴇見到進來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也是上去招呼。“這位小爺,您也要來找姑娘快活啊,我們這的歌女可是蠻城最漂亮的。”老鴇抖動著****,那臉上寫滿了陰柔嫵媚,盡顯職業素質。
任楠也不多話,拿出一個錦囊,甩向老鴇的胸口。“這是一百金幣,給我一個頂樓靠廣場的房間。”
老鴇愣了一下,迅速打開錢囊望了望,驚喜地恢複了笑容。招呼姑娘,“好嘞,蘭香,快帶這位爺到貴喜閣。”一身大紅旗袍,唇紅齒白,柳葉彎眉的女子來到任楠麵前,婀娜的身姿寫滿了風騷。“小爺,隨我來吧。”說著就要摟住任楠。
任楠閃了一下身形,躲開了她的手臂,冷漠地說句:“帶我去就行。”那個叫蘭香的姑娘眼裏閃出一絲失望。臭小子,還給我裝這套,老娘連你親爹都睡過,進了房看你還裝什麼裝。
到了三樓廂房,粗喘和呻吟聲從隔壁傳來,聽得任楠也心跳加速。任楠“唰”得一下關住了房門,把蘭香幹幹地關在門外。蘭香瞪大了雙眼,豐滿乳白的胸脯起伏不定。“我靠,你到妓院不是來快活的還是來一個人睡覺的啊。”
任楠坐到了窗邊,這裏正好可以看到廣場全貌,廣場上各式各樣的人群魚目混珠,有的衣著華麗,有的衣著樸素,大約有十萬人的樣子。這麼多人也著實讓人為難,很難找出殺氣的來源。任楠注意到不遠的酒樓窗台仿佛有黑影晃動,看得也不真切,不過大會看台下有這麼多高手坐鎮,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廣場前方,城主府的金甲禁衛軍已經到了高台,訓練有素的精英騎兵迅速圍成圓圈,將中心的馬車層層包圍起來,隻留下一個通向高台的通道。一位身著黑色絲綢錦繡長袍,腳著刺金牛皮長靴,腰係紫色鑲玉腰帶的中年人緩緩走出馬車,輕功暗使,一個快步飛向了高台中央之位。長袍飄動,好似仙人,氣宇不凡。他便是安南郡十大高手之一,蠻城城主,北冥侯爺柳殘陽。
城主入座後,大會便開始了。廣場金鼓連天,表演的武館代表們龍騰虎躍,許多一襲白衣的劍客翻滾著出場,白刃相接,好不精彩。各路功夫到家的赤膊壯漢上演了精彩的格鬥之術,場下叫好聲一片。
在這片熱鬧的背後,場外一個個巡邏的黑甲禁軍無聲地倒下,被迅速拖走,不幸目擊到的群眾還沒來得及張開口,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永遠都說不出話了。一場暗殺在悄無聲息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