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亂投醫,說的就是她這種。
她當然知道求神拜佛,半點用處都沒有。假如祈禱真的有作用,她現在早就出宮逍遙或者回到現代了。算了,先暫且在浴桶中能磨蹭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打著這樣的主意,路南屏將搭在浴桶邊沿的一雙玉臂又重新放入水中,閉目凝神。
敏銳地聽到裏頭嘩啦啦的水聲停歇,蕭子懌隔著屏風,瞧不到什麼,可不妨礙他派人進去查看。
被皇帝陛下吩咐進去的長謠,感覺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麻。
自家主子什麼脾性,她能不知道嗎?陛下好不容易主動過來一次,主子那擰性子還不樂意。承個寵,怎麼就這麼難以接受呢!可真是愁壞她了。
悄悄地踱步進去,看到熱氣彌漫中,路南屏安然的姿態。長謠輕聲細語地說道:“娘娘,陛下還等著沐浴呢!”
虧她機智,突然間想起陛下催她進來,且有利於自己娘娘的另一個緣由。
果然,下一秒,路南屏就睜開清透的雙眼,那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伺候我穿衣吧!”
利落地站起身,主動拿起幹布擦幹身上的水珠,路南屏欣喜地穿上褻衣。
而她不知,外頭那匹餓狼已經悄然地走進了內室。
清楚地看到她曼妙的身姿在屏風上殘留的身影,蕭子懌頓時感到身體躁動,喉頭緊澀。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一幅水滴從玉體上滑落的畫麵。無意地手指並攏,握成拳狀,他將拇指上那枚扳指扣在掌心,轉身悄無聲息地又回到外室。
穿上肚兜,褻衣後,長謠替路南屏梳起了發式。
僅用一根玲瓏簪簡單地挽起,其餘的秀發柔順地鋪在後背,仿佛順流而下的黑色瀑布。發梢及臀,隨著路南屏的走動,在身後輕微地搖曳著。
而她剛剛經過浴水熱氣熏染過的臉龐,紅潤可人,如樹枝上新鮮的桃兒,惹人垂涎。
路南屏跨出內室的刹那,與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的蕭子懌恰巧四目相對。
而後,兩人又同時在一瞬之間轉移開來。
這一刻的尷尬,誰也不知,是曖昧最簡易的升騰。
透過淺粉色的褻衣,蕭子懌尖銳的目光,仿佛能深入其內,描摹出那紅色肚兜包裹著怎樣美輪美奐的景色。
玉膚是否吹彈可破?綿軟是否彈性十足,還有那雪頂的紅櫻可否嬌嫩可口得惹人流連忘返?
未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多麼的焦灼。喉嚨似被堵塞住,捏著衣角的路南屏,踟躕地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該以怎樣的言語來啟齒。
直到有宮女稟告內室複又備好了浴水,她才抬起頭顱,卻又不去對上他灼灼的目光,語含軟糯地言道:“陛下先去沐浴吧!”
這次沒忽略心底的不自然,蕭子懌步入內室前,深深望了她一眼,隻字未言。
室內的溫度,比之露天高了一些,門窗也都闔上了,未經受一絲風吹,僅著褻衣的路南屏還是打了個冷顫。
吩咐完長謠拿樣東西後,她一路雀躍地小跑進寢室之中。
寬敞的大床上,早已經鋪就好,比之平時多了一床被褥。
路南屏眼中露出不加掩飾的狡黠,撲通,倒在了自己柔軟的大床之上,滾啊滾,滾啊滾……
自己真是太機智了,這種靈光一現的好辦法怎麼就來的這麼及時呢!瞧著長謠端上來的酒盅和杯子,她簡直樂不可支,興奮地好想大聲尖叫。
“娘娘,您平時滴酒不沾,可別喝多了。”長謠對主子突然興起喝酒的念頭,不無擔心。要是惹惱了陛下,可怎生是好。
這具身子,滴酒不沾?要的就是這個。就是能喝酒,我也會發揮出多年演技,裝作爛醉如泥噠!
路南屏收斂了興奮,對長謠安撫地說了兩句,“放心,我就壯壯膽。不會喝醉的!”
聽得此話,長謠依然放心不下,三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
待到寢室中又恢複了靜謐,路南屏迫不及待地走下去,撰住酒盅就往喉嚨裏倒。
“咳……咳……”
好嗆人啊!這酒竟比現代四十五度的五糧液還要烈上三分。
兩三口連番下肚後,路南屏強忍著濃烈的氣味和被麻辣俘虜的不適,又大口喝了兩口。
沒兩分鍾,酒盅少了將近小半,而她隻覺得全身好像都燃燒了起來。身體也失去了平日裏著地的踏實,似是進入了真空艙一般,飄飄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