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鋪也不由得眯了眯眼眸,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這路府中,竟然還有這般聰慧伶俐的丫頭。
視線在月奴身上上下打量一番。
“走吧!”
月奴的頭愈發低了下去,腳步卻匆匆跟上了,不緊不慢,很是得體。
誰也不知道,此時這個小丫頭的心中早就已經欣喜若狂了,蕭大人竟然主動開口為她求情了?
雖然知道蕭大人會這麼做純粹是看在小姐的份上,不過,蕭大人能夠想到自己,說明,至少她已經讓蕭大人認識了,記住了。
而這,對於月奴來說,也就夠了。
今後的路還很長,她必須步步籌謀才行。
這初夏的雨後,日頭仿佛比平日裏要更加毒辣了些,大樹之上的蟬鳴也愈發的聒噪起來,夏天,已經正式來臨了。
隨著那迎春花的凋謝,那通往書房的小路上鋪上了一層金黃,兩邊也是越發的鬱鬱蔥蔥。
此時正是正午,那火熱的太陽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大地,似乎要用那炙熱的光將一切灼燒殆盡,書房門口的大樹都被曬得有些蔫了,就連那樹蔭都蜷縮成了一小團,畏畏縮縮的躲在那樹底。
月奴腹中空空,胃部收縮的有些疼痛,她舔了舔略顯有些幹涸的唇瓣,等待著蕭子恒將她叫進去,頭有些眩暈。
“那個丫鬟已經放了?!”
侍從頷首,“回大人話,人已經帶來了。”
“帶這裏來?我並沒有想見她,直接放了就是了。”
蕭子恒有些不耐煩,想比這個丫鬟,他倒是更加想要知道那被帶走的路南屏的情況。
侍從猶豫了片刻,坦言道:“大人,小人覺得,這個婢女,您有必要見一見!或許,從她的口中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而且,這個婢女似乎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單純。”
被侍從這麼一說,蕭子恒倒是生出幾分好奇來,能夠讓他的侍從如此評價的,看來他倒是應該好好見一見。
月奴幾乎快要被那毒辣的太陽給烤的暈過去了,若不是那幾許涼風讓她稍稍清醒一些的話。
這等待的時間如同那孤寂的黑夜,漫長的讓月奴幾乎撐不住了,仿佛下一秒,她就可能暈倒在地。
耳朵已經開始發出轟鳴,腦袋裏也在嗡嗡作響,月奴強打著精神,看著那書房的大門口,為何?還沒有人出來?
終於,侍從那熟悉的長衫出現在月奴的視線裏,“蕭大人吩咐你進去。”
即便這聲音嚴肅而冷漠,在月奴的耳朵裏卻猶如一般,她閉了閉眼眸,正了精神,抬起腳步朝著書房走去。
這是月奴第一次直接單獨麵對蕭子恒,她的心中很是緊張,不說別的,單單那撲麵而來的氣勢就已經將她嚇到了,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懷揣著想嫁給他的這樣的心思,月奴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蕭子恒抬眸掃了站在自己麵前的月奴一眼,這個丫鬟為何這般的害怕?
原本打算將其置之不理,畢竟隻是路南屏身邊的一個丫頭而已,偏著侍從對她評價甚高,讓他倒是生出一些想法來,或許,他們可以利用這個丫頭。
“坐!”
“奴婢不敢!”
蕭子恒轉了話題,“聽說路南屏和蕭璃公子過從甚密,這你也知道吧?”
“奴婢不敢,何況,事關小姐聲譽,奴婢就是再無知,也知道這男女授受不親!”
“那麼你呢?你對以後嫁人的對象就沒有半分的動心?”
月奴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蕭大人是何時察覺的呢?但是不行,她絕對不能承認這樣的事情,否則,蕭大人會因為聲譽受損而將自己置於死地!
想到這裏,月奴重重的磕頭,“奴婢有自知之明,怎麼會對小姐以後要嫁的對象生出那般非分之想來?大人不必強加罪名!”
一番話說的是鏗鏘有力,沒有本分怯意!倒是讓蕭子恒刮目相看,倒是他看走眼了,沒想到路南屏的身邊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個丫鬟?
蕭子恒若有所思的看了月奴一眼,吩咐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月奴聞言,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她總覺得是一種試探,所以她下意思這麼回答
雖然心中懊惱也許蕭大人還想聽到別人,她還可以說別的話,可是她不敢,現在這樣雖然很疏遠且等級分明,但是至少,這條小命是保住了,並且大人也沒有懷疑自己的意思。
這樣已經是最為完美的結果了。
從書房出來,月奴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支撐著身體往離苑走去,視線卻已經開始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