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記憶中的一樣,這璃城商會建立在臨近水邊的一排商鋪之中,商會的後麵是一條川流不息的河水。
與那橫穿璃城的璃河相通,河麵上漂浮著些許的荷花,夏風微涼,將那些姿態優雅的清荷吹的搖曳生姿,偶然有開的早些的荷花發出淡淡的幽香,讓人心曠神怡。
站立在那朱紅色金漆大門前,路南屏依然為這商會會長的品味而有些失望,除了那商會後麵的青蓮外,這商會之中的布置無不透著珠光寶氣,顯示出這璃城商會的財大氣粗!
一個穿著精致衣服的小廝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見到有人過來就客氣的上前招呼,“客官,歡迎光臨,請出示一下您的請柬。”
言語之中沒有半分的恭維也沒有半分的不屑,平淡而又客氣,仿佛是那久居的鄰人前來借東西一般的熟絡,讓人生不出任何不快來。
路南屏心生暗歎,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夠培訓出這般的下人來,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她不由得愈發對這商會會長起了好奇之心。
在看過路南屏的請柬之後,那小廝笑道:“請貴客樓上雅廳少坐片刻,會長一會兒就到。”
路南屏客氣的頷首,表示知道了。
那小廝輕輕拍了手,很快就有另外一個穿著青色利落勁裝的下人走上前來,將路南屏迎了上去。
這分工,還真是明確!
路南屏上了二樓,那雕欄畫棟的裝飾自然是不必多說。
路南屏從來沒有見過有誰會這般的奢侈的,竟然會用價值千兩的金絲楠木來做樓梯,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而那懸掛在樓梯兩邊的名家畫作,每一副都是十分的價值連城。
縱然她曾經坐上過後位,縱然見識到那皇宮之中的繁華奢靡,對這樣的地方路南屏還是覺得感慨不已。
這璃城商會之中還真是肥的流油啊!
見到路南屏四下打量,也有人在打量著她,以為她是被眼前的這些東西給震撼到,眼眸之中不由染上了幾分不屑之意,來參加商會又如何?
到底是沒有見過世麵的閨閣女人,隻是這樣的東西就已經讓她目不暇接了吧?
兩人來到那雅廳中,廳中已經坐了三個商人,見到這些同行進來,那坐在左邊椅子上的商人連忙站了起來,“同行,同行啊,倒是有許久未曾見到了。”
路南屏身前的人也打著招呼,那人側開了身,旁人便見到了他身後風姿卓越的路南屏,眼睛一下子就轉不過去了。
這是哪裏來的美人?!
柳葉眉,櫻桃口,水蛇腰,身姿曼妙如弱柳扶風,眉目清麗如皓月當空,真是一等一的美人!
見到那人眼神之中毫不掩飾的愛慕之色,路南屏皺了皺眉頭,蓮步輕移,稍稍向後退了一步,不動聲色的躲在了別人的身後。
這個看似猥瑣的男人的讓路南屏的心中有些不快,她這軀體的主人認識這個人,他姓鬱,是一個手段卑鄙且十分讓人厭惡的商人。
右邊的那兩個商人,一個姓劉,一個姓王,都是璃城城中很有名的人物,其中那劉掌櫃,就是饕餮樓的擁有者。
那王掌櫃是經營錢莊生意的,和這劉掌櫃應該是朋友,不過這生意場上本就是盤根錯節,沒有永遠的朋友,自然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那二人也是客氣的和對方打了招呼,隨後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沒有再開口的意思,顯然和那鬱掌櫃不是一路的,也看不慣那人的好色模樣。
幾人坐下之後,很快就有小廝送上上好的茶水來,未曾近前就聞到了那清新撲鼻的香味,路南屏眼前一亮,是上等的雀舌!
清逸的茶香撲鼻,讓這廳中的氣氛倒是熱絡了起來。
便開始寒喧。
劉掌櫃衝著王掌櫃詢問道:“這些時日倒是許久未曾見到王掌櫃來我饕餮樓吃飯了,該不是我饕餮樓的飯菜已經不合王掌櫃的胃口了?”
“劉掌櫃真是愛說笑,隻是最近生意有些不景氣,倒是有些吃不起這饕餮樓的飯菜了呢?”
“王掌櫃說笑了,你的能耐我們大家誰不知道,莫不是在偷偷的進行什麼新的買賣吧?”
“若是有什麼大買賣,可別忘記了我們這些人啊?”
“哪裏哪裏,你們倒還真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周轉不靈,已經有不少的商鋪經營不善倒閉了,前些日子城中發生的那些搶劫商鋪的事件想必諸位都已經聽說過了吧?”
眾人對視了一眼,這鬱家商鋪被打劫的事情他們自然是知道,大街小巷早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