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五百兩的起拍價,除了兩個商人將價錢抬高到八百兩之外,再無旁人出價了。
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的時候,路南屏舉起了手中的牌子,目光狡黠道:“我出八百零一兩!”
整個廳中頓時雅雀無聲,甚至有人吃吃的笑了起來,目光都隨著這聲音往上看去,本以為是什麼不入流的女子來搗亂,沒想到卻見到了一身華貴,氣質非凡的路南屏,最重要的是,她單獨和會長坐在那雅廳之中。
能夠讓會長如此屈尊的,身份絕對值得考究,隻是這叫價麼?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路南屏卻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錢對於她來說十分的重要,每一分都必須用在刀刃上,所以能夠省的她為何不省呢?何況,這規矩又沒有說必須要加多少兩不是?
會長啞然失笑,她還真是有趣,樓下卻有人不屑,出不起錢還能到二樓成為貴賓,真是叫人不服氣,於是繼續叫價道:“九百兩!”
“九百零一兩!”
路南屏不緊不慢,姿態雍容。
“一千兩!”那人時候是和路南屏較上了勁。
路南屏卻在此時勾唇淺笑,語氣淡然道:“無論這位公子出多少錢,我都比他多出一兩!”
樓下頓時一片嘩然,如此一來,這人叫價再高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左右這寶物到不了自己的手中,若是繼續抬高價錢,反而倒是會結下了仇怨,生意場上的人向來是不輕易結怨的,何況對方還是公子的客人。
於是那樓下叫價的人也不再繼續下去,訕訕的坐回到了座位之上,路南屏則以一千零一兩的價格買下了這血蟾蜍。
心中十分的快意,這樣的東西以這麼便宜的價格買回來,實在是物超所值了!
玉蘭廳中的也鬱掌櫃也分外的好奇,這位路小姐買這麼一隻看上去怪模怪樣的蟾蜍做什麼?當寵物麼?
錢貨兩清!
那血蟾蜍很快就到了自己的手中,路南屏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到了自己隨身帶著的荷包之中,所幸這東西也十分的小巧,放入那荷包之中剛剛好。
路南屏心滿意足,這一次的商會之行算的上是圓滿成功了,並且還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看來,上天還是十分的眷顧她的,至少在這一世如此!
隨著鑒寶大會的結束,這璃城商會似乎也要落下帷幕了,接下來的時間按照慣例,是這些商人們互相交流經驗,順便看看有沒有合作機會的時候,作為會長,自然推脫不了這樣的應酬。
會長從椅子上站起來,衝路南屏道:“我們走吧。”
玉蘭廳中的幾個掌櫃也都已經來到了雅廳門口,等待著會長他們一同下樓。
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走在路南屏前麵的會長突然之間停住了腳步,神情痛苦的用手按壓著胸口的位置。
路南屏急急地上前一步,關切詢問道:“會長,你怎麼了?”
會長卻顯然已經疼痛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開始往下埋去,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額頭上也不斷的滲出冷汗來,貌似身上也是大汗淋漓,不過片刻就將那薄薄的衣衫浸濕了。
那原本在門口等待著幾人聽到房中動靜不對,連忙衝了進去,在見到會長如此模樣之後也不由得嚇了一跳,一時愣在那裏。
路南屏一邊伸手去扶那會長,一邊衝著那些愣在那裏不知在做什麼的掌櫃們厲聲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那劉掌櫃他們應了聲,扭頭去尋小廝。
還是這璃城商會之中的小廝反應快些,見到狀況不對,急急地騎了快馬,出去找大夫了,樓下的那些商人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都在等待著會長他們的出現。
劉掌櫃和那王掌櫃顯然都已經慌了神,隻急急地詢問,“到底怎麼回事?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路南屏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她在腦海之中搜尋所需要的信息,看這會長的狀況,倒像是患有心疾。
不過片刻,那會長的臉色一片蒼白,就連指尖都開始泛出青紫色來,隨後連一句話都沒有來的及說,整個人就直直的朝後倒去!
眾人再上前看時,那會長已經氣息微弱了,麵色也從蒼白漸漸變成了土黃色,路南屏按壓了一下他的脈門,幾乎已經探查不到脈搏了,低頭聽去,就連那心髒跳動的聲音都已經聽不見了。
大夫卻還沒有來!
樓下的商人們也開始慌亂起來,他們都是些經商的,幾乎沒有人對醫術有所涉獵,何況還是這樣突如其來的病症,除了著急上火,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
路南屏倒是在第一時間冷靜了下來,她這個身軀的記憶中,這個商會會長沒有那麼早死去,所以今日,他應該不會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