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璃瞥了一眼,眸光一閃,那珠花晶透如水,竟是血玉打磨而成,極是矜貴,呈放的盒子也是珍品,他淡淡說道:“喜歡,便買了。”
“啊?”夥計們臉色一變,連忙將盒子蓋上,尷尬地解釋道:“對……對不起這位小姐,這個珠花……不……不賣的!”
容華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你是怕我沒帶夠銀兩麼?”
說完一邊看著蕭璃,一邊就要從懷中掏銀票,蕭璃眸色一凝,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揭穿,反而攔住她道:“容華想要什麼,我買給你好了。”
容華頓時神情一悅,心裏一甜,柔聲撒嬌道:“蕭璃公子對容華真好。”
蕭璃眼角餘光閃過一絲淡漠。
哼,要不是想要挖出她背後秘密來,他用得著這麼委屈自己哦!
夥計們連忙道:“這個珠花是咱們慕容少主親手做給特定的客人的,不賣旁人,兩位客官若執意要買,也是不能答應的,還請恕罪。”
“這個……是不是你們少主親手做給路南屏的?”容華追問,將眼神轉向蕭璃,卻有些咄咄逼人。
兩名夥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原來兩位是南屏姑娘的熟人,那便請不要再難為小的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容華見蕭璃的臉上露出了那種意味深長之色,似有著無盡的懷疑在心頭繞著,容華心裏暗喜,便道:“那……那就算了,蕭璃公子,我們走吧。”
出了製玉行,蕭璃顯然臉色很不好看,一聲不吭,神情異樣,容華假意相勸,卻句句暗含挑撥之意,她說道:“蕭璃公子,你不要生氣,慕容少主與南屏姑娘是商人合作,贈送些禮物也很平常。”
贈送普通事物確實平常,可像血玉離心這類的孤品可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蕭璃暗忖。
容華瞧不出血玉之珍貴,她隻是單純地想將南屏和慕容朝夕之間的關係揉得不清不楚而已。
“蕭璃公子,你看!是南屏姑娘啊!”
製玉行隔了兩條街,一直緊隨著蕭璃的容華,忽見長街一角一個熟悉的影子,正是南屏,她心念一動,特意指給他看。
蕭璃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隻見一抹纖細柔美的身影閃進了一家商鋪子,等看清了那正是他們適才進去過的慕容家的製玉行,蕭璃濃眉皺起。
容華心裏是壓抑的歡喜,她已瞧出蕭璃心裏對路南屏起了疑,若是因此讓蕭璃真的對路南屏死心,那於她可是大大的好處。
“南屏小姐!這是少主吩咐的,請您收回去吧,您不收,咱們小的飯碗可就丟了!”夥計們苦著臉,就是不肯收南屏遞上的錦盒。
“另外,這個離心珠花是少主親手打磨的,本來下午就會給姑娘送去,既然姑娘親自來了,便請一同帶走吧。”
夥計們將珠花細細包好,雙手奉上。
南屏嘴角一抽,她今日來隻是要還翡翠玉燈,沒想到製玉行的夥計又告訴她又有一件物品製成了,她來了,正好取走。
南屏頭痛萬分,慕容朝夕送來的禮物一件比一件昂貴,許多都是有價無市的孤品,就像這盒中的離心珠花,這可是血玉製成,她怎麼敢要?
她氣呼呼地將手中事物一放,“我不管你們怎麼說,東西我就放在這兒,告辭!”若不是雙兒來了三次都未送出去,她怎會親自來這裏退還?
夥計們見她態度堅決,也不與她爭辯,隻是將珠花拿起,欲朝地上擲去,南屏見狀,連忙阻道:“慢著!你要幹什麼?這是離心血玉啊!你想砸了它麼?”
“南屏姑娘,我家少主說了,若是姑娘不戴此珠花,小的便要將它毀去。”夥計們淡淡回應。
南屏立刻無言以對,又來這一套!
最近慕容朝夕實在可惡,隻送東西不見人,所送的東西無一不是凡品,她若是說不要,他就揚言要毀去,哪有這種人?簡直不要臉之極!
她虎著張臉,將珠花戴在手腕上,冷聲道:“好,我不難為你們,這些我帶走!這個我收下!告辭!”
南屏疾步出了製玉行,險些撞進迎麵而來的人懷裏。
“南屏姑娘……”容華打著招呼,身子朝蕭璃靠得更近了些,兩人緩步而來,真是成雙成對的情景。
南屏頭也沒抬,轉身就走,竟似看都不看蕭璃一眼,蕭璃眸色異彩陡生,怔怔見她遠去,眼神轉向容華時,又恢複了溫和,容華暗暗歡喜,這些日子以來,蕭璃似乎真的將在南屏身上的投放的心思漸漸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