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蕭璃一聽這話,簡直暴怒,南屏在璃城自然是未出閣,可是在他心裏,南屏是他的後!

他心甘情願在這裏追求著,是為了清清楚楚的知道,就算拋開了九五之尊的身份,拋開了所有的榮華權勢,他也是路南屏會傾心所愛的人。

可是這個丫環一口一個新姑爺,是幾個意思!

一記冷眼帶著狠戾掃過月奴的臉,讓她所有的勇氣如同被戳破的皮球一般的癟了下去,袖風一掃,那月奴身影一個踉蹌,幾乎就要掉落水中,若不是岸邊的垂柳掛住了她的衣服,隻怕此時她已經成為落湯雞了。

“蕭璃公子你不覺得掉價麼?和一個丫鬟斤斤計較?”

路南屏冷冷諷刺,腳步卻朝著月奴而去,未曾行動就被蕭璃一把扣住了纖腰,冷聲道:“如此多嘴的丫鬟,本公子不過是幫南屏你教訓一番而已。”

路南屏冷笑,“這麼說來,我倒是要感激你了?包括那一堆莫名其妙胡說八道人雲亦雲的百姓麼?”

路南屏素手纖纖,指著那不遠處街道上蜂擁而至的人群,眉眼之中的怒色顯而易見,被這麼多的人追著跑了半日,想她不生氣都難。

蕭璃一愣,貌似,確實是有些過了,不滿的目光朝著王益瞥了過去,王益連忙低頭看腳下的石頭,裝作沒有看見。

這也不能怪他不是,誰讓主子親口說了,一定要當麵對路小姐說出蕭璃公子喜歡她這句話的人才能拿銅板呢?

這等好事不做的人就是傻子,一句話就能輕飄飄的拿到五個銅板,尋常百姓們做上一日的苦力也不過才三個銅板,麵對這般的誘惑,有幾個人還能呆坐著?何況,隻要不是啞巴,這種男女老幼都能做的活計,誰不是搶著去做呢?

如此一來,腿腳利索的也就跟著路南屏追了起來。

轉念一想就能明白的事,蕭璃當然懂,當即略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決定把這尷尬事栽髒給王益。

帶著討好,蕭璃板起臉來,衝著王益道:“瞧你做的好事?!還不快去將這些麻煩解決了?”

王益無奈的應了下來,明明就是主子你自己想出來的餿主意,結果他倒是成了背黑鍋的了?這世道,還真是不公平!

不過誰讓他是天生的奴才命呢?!

蕭璃討好般的衝路南屏笑道:“好了,南屏,不要生氣了,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好,我是疏忽了,沒想到王益竟然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來,不過呢,我也是想要南屏你高興不是?最重要的是,南屏你現在已經明白我的心意了嗎?”

看著路南屏的側臉,嬌美亭韻,蕭璃心下隻覺得宮中歲月容易過,這平凡日子也難熬啊!

其實蕭璃很是不解,幽深的眼眸之中滿是詫異,這女人之前不是說想要一個名分麼?想她之前嫁入宮中,他立她為後,那不也是一樣的名份,不過,那時候也未曾見她有多歡喜!

而如今,他在民間,按民間的嫁聚禮儀來追求她,既然她需要名份,那他這般的大張旗鼓的告訴天下眾人,今生非路南屏不娶有什麼不對?

比之那些鴻雁傳書,他的做法豈不是更加的實際?何況有這麼多的百姓為其見證,她不是應該覺得幸福嗎?

想到這裏,蕭璃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拉住路南屏,口中詢問道:“南屏你不喜歡嗎?我本來以為,是女子都該為此而感動才是!”

“蕭璃公子!請你日後自重!我不管你想做什麼,請你稍微顧忌一下別人的意願,就算是宮中帝王……”路南屏一頓,想到那個蕭子懌,一絲極為奇異的感覺漫過心頭。

蕭璃正怔仲的聽,想聽她怎麼評價那宮中的自己,卻見她突然住口,臉色不善,心下更是黯然。

“總之,請蕭璃公子自重,不要給南屏惹來沒必要的災難,南屏活著很簡單,隻為了做一個平平淡淡的人,有一個相對自由無拘束的人生,最好公子離南屏越遠越好,南屏謝謝你了。”

說完這話,她斂衽行禮,轉身緩行而去,丫環月奴連忙跟了上去。

這出鬧劇終於過去。

一個陌生的女子就到了路府門口,說是要求見路南屏。

路南屏有些奇怪,雖然她路南屏的名字在這璃城中還算是有名,但是她素來不喜與人深交,故而也沒有什麼朋友,尤其是女性朋友,這貿然來訪的女子到底是誰呢?

帶著幾分疑惑和好奇,路南屏將那女子請到了廳中。

這些時日,蕭子恒正忙著賑災的最後收尾工作,以及賬目的核實,所以一早就和江白一同離開了府中。

路南屏來到前廳,就見到一個身形曼妙,模樣俊秀的女子端坐在廳前,隻是眉眼之間多少沾染了些許風塵味。

心下有些奇怪,眼前這個女子她根本就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