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們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勢力,衰敗和倒閉,或許隻是遲早的事情,更有甚者,說不定,他們的樂坊甚至會淪落成為妓院。
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而在此時,那個不知來路的秦腰卻信誓旦旦,說是讓她舉辦一場群芳會,賽事過後,一定會有她所意想不到的轉機。
就算這隻是一場賭博,她柳驚鴻也不得不去試一試。
她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年華易逝,光陰如梭,她自己已經耽擱了姻緣,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但是她的妹妹還小,她不能讓她和自己一樣這一輩子就隻能飄零在這風塵之中。
隻要這一次他們能夠成功,她就可以給曼舞攢下一大筆的嫁妝,到時候尋個好人家,風風光光的將她嫁出去。
而這一切,她似乎並不能夠理解。
柳曼舞聞言很是驚詫,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姐姐一直帶著她,雖然四下漂泊,卻從來都是寵她疼她,什麼事情都依著她,為何這次的事情,姐姐的態度這般強硬,為了一個外人,竟然這般拒絕了自己的要求麼?
當即咬了銀牙,“好!姐姐你看著,我一定會贏了那什麼秦腰,將這台柱的位置穩穩地留住的。”
說完之後拂袖而去。
柳驚鴻暗歎一聲,回過神來,早已經是淚流滿麵。
旁人不知道這兩姐妹之間的瑣碎事,隻心心念念盼著那群芳會快些舉行。
路南屏倒是十分的從容,隻心中暗暗覺得奇怪,離那錦南國陛下的壽宴還有十日不到了,為何這宮中卻沒有半分的動靜,難道說是因為自己的加入,而改變了驚鴻樂坊的命運,反而讓他們沒有了去宮中表演的機會了嗎?
若真是如此,那麼自己這些時日的努力又都是為了什麼呢?
路南屏心中暗歎,如今,隻能再賭一把了,她特意讓柳驚鴻舉辦了群芳會,順便邀請京都各大樂坊的人前來切磋技藝,這麼一來,一定會引起皇城之中的轟動,說不定會改變些什麼。
宮殿巍峨華麗,黑色大理石鋪就的地麵一直延伸到了外麵的花園之中,雖已入秋,花園之中卻依然百花齊放,一片欣欣向榮。
龍放麵色嚴肅,看上去心情似乎並不太好。
“三皇子殿下!”
一聲爽朗的笑聲之後,一抹深紫色的身影出現在龍放的麵前,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邪魅的薄唇邊掛著些許若有似無的笑容。
“師兄?”
雖然緊縮著眉頭,三皇子卻還是規矩的給蕭璃行了禮。
蕭璃一襲紫色錦袍,袍上用金線暗底刺繡的巨蟒,一路盤旋而上,腰間同色蛛紋腰帶,上麵綴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那明珠的位置恰好在那巨蟒口中,倒是十分的生趣。
他的手中把玩著一片花箋,香風陣陣,很是愜意。
“三皇子見到我似乎不太高興呢!莫不是還在為樂舞的事情焦急麼?”
蕭璃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身後的太監連忙上前奉了茶。
三皇子目光冷淡的看了蕭璃一眼,“師兄今日怎麼得空來我這裏?不用去陪那些鶯鶯燕燕麼?”
“你這張嘴啊,明明是關心的話,說出來卻總是叫人聽著不爽!”蕭璃抿了口茶,暗衛說龍放這個人口是心非,且刀子嘴豆腐心,越是理解到他的心,越容易靠近他。
“聽不慣,不來便是了,我府中大門敞開著,師兄你隨時可以走。”
依然是一派的冷淡,倒是讓蕭璃啞然失笑,這一派冷淡,倒是有幾分路南屏的影子,說起來,多日未見,倒是十分的想念他的南屏了。
“閑話不說了,聽說今日為了樂舞的事情你被皇上給罵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三皇子沉默不語,雖然不過是早上才發生的事情,想必現在已經在宮中人盡皆知了,這也難怪,宮中從來就沒有什麼秘密不是?
眼看著陛下壽宴在即,其他事宜倒是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隻有這樂舞一塊,似乎總不能符合陛下心意。
當今陛下是極為注重享受和美色之人,這尋常的舞樂他早就已經看的厭了倦了,當得知今年的壽宴之中依然是原先的那些舞伶之時,不由勃然大怒,斥責三皇子連些小事都辦不好。
天知道,這位三皇子是個極其嚴於律己的人,若不是這次為了籌辦陛下壽宴,他不得已才日日去觀看那些舞伶的表演,除此之外,他倒是從來都未曾踏足過此等風月之地。
不過這位三皇子雖然不懂這方麵,倒是有人精通此道,比如名譽京都的蕭璃公子,對於風月和玩樂,大約沒有比他更在行的了,所以為了能夠讓壽宴之上的舞樂能夠不落俗套,陛下特意下令,讓蕭璃這個師兄一同陪同三皇子選取新的舞樂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