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莽龍央蕭璃路南屏,四人同行,這一番交談,滿足了路南屏要接近龍莽的打算。
路南屏沒有想到,她的這一行為掀起了錦南國的一場軒然大波,並且,這樣的改變,打破了三國互相製衡的局麵,世界的格局開始無聲無息的改變,命運的輪轉,開始漸漸朝著它的方向轉動。
龍莽顯然對她太有興趣,出了花樓,又請吃飯,吃完飯又勸酒,酒過三巡竟遣人來請她進王府。
路南屏百般推辭,龍莽隻好作罷。
蕭璃板著個臉,臉上麵具仍然沒有拿下來,卻一路跟著他,路南屏為了避嫌,隻能暗中作個手勢,命六澤繼續隱於暗處。
入夜,路南屏躺在床上,月光落在她光潔的額頭,她睜著眼睛,卻沒有睡。想著剛才假意醉酒,這才得以脫身,不然那龍莽,非得把自己弄進他的王府不成。
欲擒故縱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蕭璃板著個臉坐在房間的陽台邊,看著窗外一汪新月,想著晚上路南屏所言,心中像有什麼在欣喜,在歡呼,更在疑惑,在矛盾,在詫異。
他自己才剛剛適應了路南屏的改變,卻又立刻發現了她身上新的閃光點。這個女人,像個寶庫一樣,時時都挖掘不盡?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叩在窗欞之上,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看著天上的月,仰頭靠著,沒有言語,一雙眼眸情緒複雜,也不知道在翻騰著什麼。
路南屏想著龍莽夜間提議,就去玄鄴城附近的幾個郡縣走走的意思,怕還是要繼續試探自己。
她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計較,這才安安穩穩的睡了。
錦南國皇府,龍央坐在龍塌之上,看著眼前的絕色美人,笑道:“怎的臉色這般差?今日累了?”
對麵美人一雙冰藍色的瞳仁幽光一閃,人已經如棉一般軟在了龍央的懷裏,說道:“為你辦事,怎麼會累。”
龍央心疼的撫摸著雪月姬的長發,沒有說話。
雪月姬挪了挪身子,問道:“今晚你怎麼會去?你沒見你哥哥龍莽也來了嗎?”
“就是因為他來,所以我才要去。”
龍央一番話,讓雪月姬的身子微微一怔,隨即她將整個臉埋在了龍央的懷中,悶悶的說道:“都怪我沒用,今晚也沒給你帶來什麼有用的消息。”
龍央將她扶起,笑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明日,你便找個機會隨他們一起出遊吧。”
雪月姬點了點頭,想起路南屏,忽然說道:“那個少年是個女扮男裝的公子,看著可不一般。”
龍央淡淡一笑,說道:“都不一般。”
晨曦初露,龍莽一早便到了約定的地點,陸續而來的是路南屏和暗暗跟隨的蕭璃。
龍央並沒有來。
這使得路南屏有點意外。
三人正要離開,但見遠處一身紅色的衣服,在人群中甚是鮮豔,策馬狂奔而來。
龍莽拍掌,“我兄弟來了!”
策馬的人越來越近,卻是個瞧不清麵目的,本來騎術不錯,卻不料馬失前蹄,直直向前麵一頂軟轎撲去。
龍莽皺了皺眉,他這兄弟雖然文弱,可也不至於這麼膿包。
他一邊皺眉,一邊出手相助,龍莽擅武,身手極好,腳尖一蹬馬鞍,人已經騰空而起,他在半空中轉了個身,一腳踢在了馬兒頭上,馬身應聲倒地,沒有傷到那頂軟轎分毫。
龍莽這才問道:“沒事吧?”
轎簾掀開,露出一雙冰藍色的眸子來,竟是雪月姬。“無妨,多謝公子。”
龍莽睜大眼,恍然大悟,說道:“是你。”
雪月姬從轎子中緩步而出,正好碰上了跑過來的路南屏等三人。
路南屏看見雪月姬的時候,眼神一沉,這麼大清早的,這花魁竟然會在這兒?這是代替龍央來的麼?未免太巧了些,她微微一笑,問道:“一大早的,雪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
雪月姬微微福了一福,說道:“今兒是十五,想去郊外上香。”說罷,看了一眼龍莽。
蕭璃見狀,眼神也略微有些複雜起來。
他尾隨過雪月姬和龍央,記得清清楚楚,雪月姬隨龍央而去。如今,為何會單獨又在此處,恰好今日,如此巧合?
“可是鄴縣的城隍廟?”龍莽問道。
雪月姬一笑,“正是。”她笑容淡雅如空穀幽蘭,使人越發生出接近憐惜之感。
“如此甚好,我們也正好要去鄴縣,不如同行如何?”龍莽沒有商量就開口邀請,眼裏閃過一絲亮色,唇角微勾。
雪月姬笑道:“這可怎麼敢當。”
“敢當敢當,反正是同行,大家同行,才不致旅途寂寞。”路南屏忽然接口,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玩什麼花招。
龍莽見路南屏也同意,自然更加賣力的遊說。
雪月姬半推辦就,終於答應。
山風呼嘯,帶著一抹冷冽,這麼多人同行,一時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均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