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央也不回答,隻是低頭檢查路南屏的腳踝,這種場麵怎麼看怎麼曖昧,“太醫說了,三天之內最好不要隨便走動,過了這三天應該就好了。”
路南屏冷笑道:“好與不好有什麼區別嗎?還不是要被困在這種地方?”
“倒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如此,你就好好的養傷吧。”
龍央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如此美好的夜晚,他卻依然要一個人度過嗎?真是寂寞啊!
龍央離開了鳳陽殿,其實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做什麼,從小到大,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會全力以赴的去得到,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
但是即便如此,心中還是難掩悲涼,先皇從來都沒有對這個兒子抱有多大的希望,這才將他放逐於江湖中,由幾個老臣守衛著。
在龍央的世界裏,是沒有什麼朋友的,就連可以一起好好說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樣的事實讓龍央鬱悶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遇到了路南屏,這個目光狡黠,笑容璀璨的女子,她的傲氣,她的狂妄,沒有一樣不吸引著龍央,讓他沒有辦法轉移開目光,所以才會出手相救。
依舊是鳳陽宮,依舊是窗外的那棵梧桐,龍央坐在樹上,一身紅衣略顯的有些寂寥,舉杯小酌,任憑那美酒入喉,都難以消除心中的寂寞。
龍央從窗口看去,路南屏也拿了酒壺,一個人舉杯,冷月青梅的香味從宮殿中飄出來,將這夜色暈染的愈發淒清,龍央苦笑,隔著空氣和路南屏碰杯,心中卻覺得苦澀,那種沉悶的讓人喘不過起來的心情讓龍央慌亂無比。
龍央撫了撫額頭,抬頭看天邊的月色,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夠到那月亮,去終究是什麼都沒有,手心裏空空如也,龍央低聲呢喃,“南屏,就算是將你困於掌中,你卻還遙在天際麼?”
這一夜,龍央和路南屏都沒有睡,一個在殿外舉杯,一個在殿中小酌,明明都喝了不少,卻個個都沒有醉意,真是一夜無眠。
而另外一邊,被一殺救走的六澤,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這皇宮的劍是帶著倒戈的,箭頭就像是魚鉤,刺入的時候很方便,但是取出來,就無比的痛苦了。
一殺雖然不是大夫,但是作為一個殺手,對於取箭這種事情倒也算是在行,不過在看到那帶著倒戈的箭頭的時候,一殺還是愣住了,低低的咒罵了一句,“還真他媽的狠!”隨即準備器具幫六澤取箭了。
費了好大的功夫,總算是將那箭頭取了出來,一殺累的自言自語道:“看來這當大夫真不是人幹的活。”
一切處理妥當了,一殺才鬆了口氣,看了床上的六澤一眼,這小子是娘娘的影衛,看他那一手功夫就知道是個高手,一殺倒是有種想要一較高下的衝動。
不過這些都要等娘娘被救出來之後估計才有可能,一殺站起身來,看了看那窗外的月色,主子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怎麼會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消息呢?
要說這從洛西國和禾北國的邊境離這錦南國倒是也不算太遠,十天應該就能到了,但是如今都已經過了十二天了,主子卻還沒有到,難道說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耽誤了行程?
一殺的心中隱隱有些擔憂,雖然知道主子的實力,但是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一殺的擔憂確實變成了現實,此時的蕭璃還不知道,在他回錦南國的途中,有著什麼在等著他。
管道上,一匹白色的駿馬在奔馳,不時地揚起陣陣塵土。
蕭璃一襲藍色短打勁裝,眉頭微蹙的坐在馬上,馬不停蹄的往錦南國趕去。
龍央這個家夥,居然對南屏做出那種事情來!蕭璃絲毫沒有意識到,貌似之前自己對路南屏的傷害並不比龍央要少。
白馬行至密林處,突然間馬兒就失控了,前蹄高高揚起,倒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蕭璃心中暗道不好,一個飛身從馬上下來,那馬像是發了瘋一般的朝前奔跑,蕭璃從馬上躍下才看到那地上滿滿的瓷片,這麼說來,方才是有人故意將那馬兒弄走的?
蕭璃定了定心神,拔出腿上的短刀來,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敵人。
對方來了六個人,同一色的青衣小褂,都是些陌生的麵孔,其中一個微胖些的應該是他們的領頭,“蕭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胖子話音一落,正麵攻擊而來,蕭璃也不敢大意,身手利落的解決掉了其中的兩個,要論武功,蕭璃還真的很少有對手,如果是龍央倒是還能夠和他打個平手,這些小羅羅,還不夠他看的。
蕭璃身形利落,如同一道閃電,在那幾個殺手中穿梭而行,不過片刻的功夫,四死兩傷,蕭璃冷眼看著那跌坐在地上的兩人,眼神中滿是不屑,“你們是何人派來的,居然派這種三流的刺客來,還真是就讓人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