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皺眉,“我已經不是洛西國的皇後了,從出宮那一刻起,我就站在了和洛西國對立的立場上,此時此刻,我隻問你一句,你是幫我還是皇上?”
白澈想了一想,開口道:“於公,我當然是要忠於皇上,於私,我自然是願意幫你!”
對於白澈的這個回答,路南屏聽了心中倒是舒服了很多,至少這個男人沒有撒謊,“那麼這一次,你是於公還是於私?”
白澈難得笑了笑,“我從洛西國千裏迢迢來到這錦南國來,自然不可能全部都為了公事。”
白澈的說法非常的隱晦,但是路南屏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就是說,他是會放了自己的。
路南屏略有些擔憂道:“蕭子懌也來了嗎?”
白澈艱難的搖了搖頭。
白澈心中其實無比的矛盾,將她放了的話,再見麵就不知道是何時何人了,但若是不放她,那麼這個女人就勢必會皇帝帶來的暗衛發現,那也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所以怎麼樣他都是進退兩難。
所謂的忠義兩難全,大抵如是吧?
路南屏從懷中掏出解藥來,遞給白澈,“這是給龍央的,我和他的帳改日再算!”
路南屏說著重新戴上了紗帽,轉身離開,她知道,就算是沒有自己來,白澈也能夠解毒。
“等一下!”就在路南屏的腳剛剛要邁出門口的時候,白澈卻喊住了她,“你準備去哪裏?”
路南屏轉頭微笑,這一刻白澈才明白什麼是閉月羞花,“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去處,若是有緣,總會有相見的一天,告辭!”
路南屏說的慷慨,白澈聽得震撼,直到路南屏離開了宮殿,他還在對著宮門口發呆,算算日子,蕭璃應該也要回來了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夠遇上她?
蕭璃一路趕往了禾北國,在預計的時間之內拿到了穆莎草,匆匆的從禾北國趕回來,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錦南國的國都,一匹白色的駿馬和他擦身而過,那一瞬間,蕭璃隻覺得心中一動,隻覺得自己貌似錯過些什麼重要的東西。
蕭璃趕到宮中的時候,居然發現龍央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感覺到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白澈隱瞞道:“昨日我偶然想到了一個方子,試過之後,龍央陛下的情況就好了很多了。”
蕭璃心中雖然疑惑,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至少他相信,白澈不會故意支開自己,因為他沒有支開自己的理由。
蕭璃將從朝雲峰上采回來的穆莎草遞給白澈,很快白澈就出去煎藥了。
“有人來過了嗎?”蕭璃開口問龍央。
龍央搖頭,“不知道,白大人最近很神秘,還特意讓我從鳳陽殿中搬出來,而且聽說抓了不少的大夫。”
蕭璃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想不到具體的原因所在,不過他確定知道的是,路南屏失蹤了,從他的世界來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他也是時候回國看看了,隻要洛西國一日不滅,他就總有一日能夠見到路南屏。
蕭璃如此堅信著,因為他知道路南屏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說了要回來的話,就一定會尋找機會的。
路南屏迅速的追上了臨淵他們,讓她很是驚訝的是,臨淵居然還等在那裏,這倒是多少讓路南屏有些意外。
“現在錦南國各處都在尋找失蹤的國舅身影,你如此堂而皇之的在這裏等,豈不是危險?”路南屏一見麵就心中好奇的開口問道。
臨淵理所當然道:“危險總是有的,卻不是拋下你的理由。”
路南屏心中一動,貌似方才她聽到了不得了的話,頗有些尷尬的咳嗽了聲,“如此,便快些走吧!我可不想被追兵盯上。”
路南屏重新上了馬車,車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錦南國。
路南屏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一次禾北國之行,會將她的命運徹底的改變,讓她真正的開始成長起來,也讓她下定了決心擁有自己的王國。
這一切,此時的路南屏是不知道的,她還隻是單純的想要借助禾北國的力量複仇而已。
一路上,臨淵講了很多關於禾北國的風土人情給她聽,像是禾北國的雲峰,山頂常年積雪,山下卻是四季如春,是禾北國最有趣和神聖的存在,還有那蜿蜒的山脈,流淌的清泉,據說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臨淵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是柔和,仿佛在敘述自己的孩子,路南屏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是真心愛著他的國家,愛著那裏的每一座山,每一條河。
路南屏突然間好奇,“為何你會被派來錦南國?一般來說,作為太子,不是應該鎮守在國內嗎?若是在其他的國家待得時間長了,有什麼人還會記得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