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抬起頭來,見到白司一臉癡迷的看著自己,不由得一愣,白司回過神來,對上路南屏探究的眼神,倒是頗有些尷尬。
路南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說起來,還沒有謝過你。”
“謝我?”
“對,在洛西國也好,錦南國也好,若是沒有你的幫助,我是不可能這麼容易逃脫的。”路南屏說的很是真誠,倒是讓白司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曾經是背叛過路南屏的,將她的出逃路線泄露出去,隻是當時他沒有想到路南屏會將計就計的順利逃出去,甚至於連自己都被擺了一道。
“那是陛下英勇過人,才能夠順利的逃脫。”
“你不用太過謙虛,在錦南國的那次,若不是你有意放我,我是沒有辦法逃脫的。”
“過去的事情就不用說了。”白司淡淡的開口,“那之後陛下一定經曆了更多的事情吧?”
想到這些時日來的經曆,路南屏略一頷首道:“確實如此,一言難盡!”有時候路南屏想想會覺得一切恍然如夢,所有的事情仿佛是在夢中一般。
白司長歎道:“希望有一日,你能夠將這些事情說與我聽。”
“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路南屏承諾,她自然是知道白司的心思的,隻是他們之間隻能是朋友的關係,又或者有的時候,做朋友比做情人要更加的好一些,至少朋友之間可以無話不說。
“這些話日後再說吧,昨日你允諾我若是將蕭子懌帶到相府來,你便將那藏寶圖拿出來,如今蕭子懌已經人在相府中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將藏寶圖交出來了呢?”
其實路南屏純粹是好奇而已,世人為止爭奪的藏寶圖到底會藏著什麼樣的東西,而那句得寶藏者得天下,隻是世人說說而已還是確有其事?
白司笑了笑,“微臣還以為陛下對此並不在意!”
路南屏坦言,“是不在意,如今這天下已經在朕的手中,那藏寶圖的真假對朕來說確實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朕也確實是好奇,那藏寶圖中究竟蘊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既然區區一個蕭子懌就能夠換取如此有趣的東西,朕何樂而不為呢?”
白司心中暗道,若是蕭子懌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該是如何的黯然神傷了,看來情之一字果然最是讓人捉摸不透。
“陛下請隨我來!”白司帶著路南屏穿過那花園,朝著後院走去。
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之後,另外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叢林中走了出來,一臉落寞的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此人正是蕭子懌。
白司和路南屏的對話他已經都聽到了,心中的痛楚是難以言喻的,卻又突然間覺得釋懷,應該是這樣的吧,先前是自己為了得到藏寶圖而利用和傷害了路南屏,現在的情況是反過來了。
蕭子懌暗暗自嘲,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報應!當日他對路南屏虛情假意,如今變成路南屏為了藏寶圖將自己推到了其他人的身邊,不過說起來這一切也算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蕭子懌神色黯淡的離開了丞相府中,徒步往宮中走去,不遠處的一道黑影如影隨形的跟著蕭子懌,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影衛就是影衛。
路南屏跟著白司來到了後院,白司推開了書房的門,一個男人的書房就如同女人的閨房一般的神秘而具有代表性,往往能夠從中看出這個人的性格特點,在進入白司書房的瞬間,路南屏腦海裏突然間就閃過這樣的話來。
路南屏四下打量了一番,整個書房布置的清新雅致,帶著濃烈的文人氣息,卻又有些淡漠出塵的味道,果然和白司給人的感覺很像。
書房中的一書一畫都擺放的非常整齊,給人一種極其嚴謹的感覺,有時候路南屏弄不明白,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看都應該是和這塵世無緣的,偏偏卻躋身官場,成為了萬人之上,真是讓人好奇。
白司走到了書桌前麵,將那墨盒打開,在那墨盒的下麵一層,出現了一張羊皮紙,白司將那羊皮紙拿了出來,交給了路南屏,“陛下,這就是那最後一張藏寶圖了!”
路南屏接過那張藏寶圖,倒是沒有著急查看,若有所思的看了白司一眼,“你一直就將這東西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嗎?”
白司略一頷首道:“有的時候最起眼的地方往往是最不被注意的,就連我府中的小廝天天打掃我這書房都沒有發現過這墨盒中的秘密。”
路南屏不由的心生佩服道:“白司的心思還真是縝密,隻是不知道這最後一張藏寶圖怎麼會在你的手中呢?這不是應該在蕭子懌的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