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也不作聲,坐在一旁休息。
路南屏把剩下的雞分了給他。
他拿起就吃,看來也餓得不輕。
占卜師也好,神秘人也好,餓了還是要吃飯的。
路南屏心想,不由得笑了。
偷錢說:“你中了毒,被下了禁製。”
路南屏回頭:“什麼?”
卻聽瀧說:“是的。”
“你這樣會死的。”
“那有什麼辦法?”瀧低下頭來。
路南屏問:“什麼禁製?”
“輪回大法。”
路南屏哧然:“莫非這世間真有什麼術法嗎?”
“當然。”偷錢肯定的說,“我的武功就是師傅教的,我師傅就是個術法高手。”
洛西軍營帳便在眼前,一片淩亂,由於風向朝南,北麵的夷族營帳還能保存在原處不動,洛西軍營帳卻被強風刮得不見蹤影,就隻有破敗的樁釘在原處,蕭然淩落,甚是荒涼。
哪裏有蕭子恒的影子?
路南屏翻開了每一具士兵的屍體,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僥幸。
她突地轉身,一把捏住瀧的手!
“你不是占卜師嗎?!
快!給我占卜!“
蕭子恒究竟是生還是死!
瀧苦笑:“我的輪回之力被禁錮了,根本無法推算。”
路南屏頓時失望,不甘的追問:“那你怎麼能布陣?”
瀧歎聲道:“不是被你破了嗎?我那陣沒有輪回之力支撐,隻能做做樣子,你斬斷了我的木樁,就立刻散得七零八落。”
路南屏沮喪,隨即道:“那你布什麼陣?虛張聲勢嚇人!”
瀧很委屈:“打仗本來就是實有虛之,虛有實之。我布的是鎖軍陣,鎖的是整個軍隊,誰能算到你單槍匹馬衝進來啊!大軍如果被困在裏麵,隻會四下驚慌逃竄,時間久了,便人困馬乏,誰會想到去斬身邊常見的木樁啊,你一個人當然無所謂了,斬了木樁你敢說不是僥幸?”
路南屏修正道:“不是單槍匹馬,我沒馬,我一個人的。”
瀧立即改口:“是的,你一個人。”
路南屏複又思,是啊,若非她無意間斬斷木樁,被困在陣中出不來,時間一久,必然又饑又疲,不被困死,也餓死,渴死了。如果困的是行軍,確實可以起到疲軍的效果。
瀧倒沒有騙他。
一想到蕭子恒依然生死難料,她就心難安。
她決定回洛西國去,一路上打聽蕭子恒的消息。
也許他被人所救,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瀧道:“你不是還要擺脫他的嗎?為何又突然非要找到他不可了?”
路南屏一呆,似乎心內有根弦被人觸動,有些怔仲。又掩飾道:“不用你管。”
瀧淡然的臉上有些細微的變化,被偷錢看在眼裏。
路南屏道:“既然你也占卜不了,我們也不是一路人,你走吧。”
良久,瀧輕聲道:“好。但願日後,還有和你相見的機會。”
說完,他獨自一人,慢慢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偷錢不動,路南屏又說:“偷錢,我們也不是一起的,你也走吧。”
偷錢笑了,白牙在日光下閃閃發亮,他愉快的說:“我不走,我跟著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