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恒一笑,說道:“你這麼說,真是讓我一顆心碎作千萬片。你難道沒有看見,每一片中,都有一個你嗎?”說著,他將手托到路南屏跟前,手心裏放了一條項鏈,竟然真的是一串水晶做的心,而此時,每一片水晶上,都映出路南屏驚訝的臉。
路南屏看了看蕭子恒,說道:“禮物太貴重,我受不起。”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和你,僅僅是一天的承諾。請你不要把我和你以前的女人相提並論。”
蕭子恒聞言,眼神裏的笑意更濃,他說道:“我從來沒有,也不會把你和她們相提並論。這一點,你要相信。我送你禮物,是出於真心,感謝你救了我。”
路南屏看著驟然變得認真的蕭子恒,忽然有些不適應。她別開臉,問道:“我們去哪兒?”
蕭子恒笑了笑,將項鏈放回口袋裏,說道:“保密。”然後啟動了車子,馬達轟鳴,一陣風似的朝郊區開去。
路南屏看著景色在自己身後飛馳,速度帶給她的心一種自由的快感,她將天窗打開,站起身來,伸開雙臂大叫了一聲啊——,連日的心煩,仿佛都隨著這一聲吼叫而隨風而逝。
蕭子恒歪頭看了她一眼,眼裏的笑容,更加濃烈了。
路南屏站了一會兒,看了眼蕭子恒,說道:“你要帶我去哪兒?郊外?”
蕭子恒笑了笑,說道:“後座有吃的,如果累,就休息一會兒,還有很長的路。”
路南屏詫異的回頭,才發現後座的位子上,放了很多的吃的,她伸手打開看,有巧克力、餅幹、方便麵、水、各種酒、煙、毛巾......路南屏看了眼前的一堆,驚道:“蕭子恒,你是想把我拐賣掉嗎?”
蕭子恒笑了起來,說道:“你這麼強悍,我不被你拐賣掉就不錯了。”
路南屏笑了起來,拉開一罐啤酒,說道:“好吧,今天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你帶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她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歪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蕭子恒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你突然安靜下來,我還真有些心驚膽顫。”
路南屏白了蕭子恒一眼,說道:“賤男。”
蕭子恒沒有發怒,反而笑了起來,說道:“平生,第一次聽人這麼說我。”
路南屏歪著頭,沒有搭話,過了很久,她忽然問道:“蕭子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子恒一挑眉,問道:“怎麼做?”
路南屏依舊看著窗外,說道:“那晚,殺張建以後,那幾個保鏢,打了一個電話給一個人。你敢說,那個人不是你嗎?”
蕭子恒的臉色沉了下來,問道:“我如果說不是我,你信嗎?”
路南屏轉過頭,凝視著蕭子恒的側臉,忽然開口道:“你說,我就信。”
蕭子恒轉過頭看著路南屏,認真的說道:“不是我。”
路南屏凝視著蕭子恒,問道:“那是誰?保鏢們接了電話,就殺了那個女人,然後燒毀了房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蕭子恒聞言,也沉默了下來,他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心裏卻冷笑一聲,那個人,還真是步步為營。
他伸手打開車座上的收音機,說道:“難得出來玩一天,我們可以忽略彼此的身份嗎?就當是朋友,出來玩的,不提任何關於工作的話題。”
收音機裏流淌出一個女人柔美的聲音,少頃,一首老歌縈繞在兩個人身邊。
路南屏聽著溫柔的歌曲,輕輕說道:“忘記身份地位,可以嗎?”
蕭子恒說道:“隻要你想,就一定可以。”
路南屏沉默了一會兒,笑道:“好吧,我盡量。”
蕭子恒一笑,說道:“不是盡量,是要一定。否則,這一次的旅程,可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完美了。”
“完美?”路南屏問道:“人世間,哪裏會有完美的事情?”
“WHY?”蕭子恒問。
路南屏笑道:“因為追求完美的我們,本生就不完美。”
蕭子恒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看來,我有必要不再追求完美,否則就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路南屏笑了起來,那一笑充滿了嫵媚,她瞥了一眼蕭子恒,說道:“孺子可教也。”
蕭子恒側過頭,看著路南屏。路南屏問道:“幹什麼?”
蕭子恒卻意外的沒有調笑,說道:“睡一會兒吧,我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路南屏點了點頭,靠在靠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收音機裏流淌出來的音樂,舒緩著她緊張的神經,她漸漸沉沉睡去。
蕭子恒的眼神,瞬間溫柔下來,他偏過頭看著路南屏,唇角的笑,再也沒有一分戲謔邪魅。他看著路南屏,輕聲說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路越來越難走,車子越來越少,等到天快黑時,蕭子恒的車,已經完全進入了一片大山。顛簸的車身,終於將路南屏搖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看著周圍的景觀,問道:“你還真的打算給我上一堂植物學課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