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姨,是沈靜如的母親嗎?她現在忽然給何倪打電話幹嘛,難道是說沈靜如跟他的事情?
想到這裏,喬安暖剛剛緩和的情緒,再一次緊繃起來。
她沒有接這個電話,走回洗手間又點了一根煙。
何倪從外麵回來的時候,手裏提著兩個大袋子。買了一些酒水飲料和零食。
喬安暖將手機遞給何倪:“剛才你何阿姨打電話了。”
何倪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低頭看到電話是未接,暗自鬆了口氣。
何倪沒解釋什麼,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再有幾個小時就是喬安暖的生日了,這個節骨眼兒,他不想鬧出任何不開心的事情。
喬安暖從袋子裏翻出紅酒,從房間櫥櫃裏拿了兩個高腳杯,轉身笑望著何倪:“我們到樓上看星星吧,今晚天氣特別好。”
何倪點了點頭。
酒店的樓頂是一片露天花園。上麵有些人在散步,聊天。
喬安暖跟何倪找了一個靠近樓頂邊緣的位子,這裏不但能夠安靜的看著滿天繁星,還可以欣賞一下遙遠的城市夜景。
兩個人席地而坐,將開了瓶的紅酒倒進就被,遞給何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手裏輕輕搖晃著。
仰頭望著天上閃亮的星星,這一刻,特別安寧。她何曾想過自己可以跟何倪如此和諧的坐在異鄉的樓頂看星星。
“何倪,你知道嗎,我以前經常會做同一個夢。”喬安暖眼睛望著星空,盡管脖子有些酸,卻不舍得將目光從這漫天的星空移開。
何倪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喬安暖繼續開口。
“夢裏我穿著一身白裙子,站在樓頂邊緣。質問你會不會娶我。你也不回答,隻說太危險,勸我下來。毫無例外的,每一次我都會從樓頂掉下去,背對著地麵,看著站在樓頂驚慌失措的你。”喬安暖笑了笑,仍舊仰著頭,繼續緩緩開口:“每次醒來心情都很複雜,一方麵因為這是一個噩夢而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麵又希望真的可以像夢裏那樣給我來個解脫。”
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臂彎擁入懷中,喬安暖嗅到淡淡的煙草氣息。身後男人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柔聲說著:“以前是我不好。”
喬安暖收回目光,轉頭望著身邊的男人,笑著搖了搖頭:“是我追得太緊。”
“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一直讓你擔心。”何倪鬆開懷裏的女孩,望著她的眼眸,像是承諾:“以後不會了。”
這些年,何倪並沒有給喬安暖許諾過什麼。如今這樣的話,讓人覺得溫暖。在這略微有些寒冷的夜,帶來了舒心的溫柔。
酒一口一口的喝著,喬安暖心髒傳來些許不適。不知道是因為之前連續抽了太多煙,還是這紅酒的後勁太猛。抑或是……
她恍然驚覺,自己這幾天的憋悶,或許不是因為成都的地勢海拔,而是她的心髒給她傳遞著信息。
醫院裏鬱子唯對她說,心髒移植手術遲早要做,她怕是逃避不了太久了。
等回中海吧,哪怕是為了何倪,也會勇敢麵對。總要讓自己盡力活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