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黑狐來了桃芷山,桃夭兒就再也不是這裏的老大了,還要被迫每天和步屈出來找吃的。
桃夭兒頂著大太陽,拿著一根樹枝在荒山野嶺抽抽打打,樣子頹廢,完全沒了之前支使步屈囂張霸道的樣子。
“好累啊,步屈!走不動了!”這不知是桃夭兒第幾次撩袖子不幹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步屈卻並沒有說什麼,在一旁守著她。
“步屈,你說那隻臭狐狸,來我們這裏幹嘛啊!這桃芷山啥也沒有,統共就這麼大的地方,也不是什麼修煉的好地方,除了那棵盤屈三千裏的桃樹……”
桃夭兒坐在地上嘀嘀咕咕的叨念著,突然,她眼睛瞪大,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遭了!步屈,你說他是不是衝著桃樹來的?”
步屈托著腮,也在思考這件事,灼玼的靈魂是怎麼被打散的?他來這裏做什麼?
桃芷山的桃樹,是整個九幽靈氣最旺盛的。一想到那隻黑狐有可能是為了桃樹而來,桃夭兒就炸毛了!
“不行不行不行!步屈,我們不能迫於那隻臭狐狸的淫-威,就讓他這麼欺負我們!”桃夭兒握了握拳頭,“走,跟我回去,保護桃樹!萬一他就是為了把我們支開對桃樹下手呢!”
步屈仍然在考慮,灼玼真的是為了桃樹而來麼?
桃夭兒卻容不得他思考,抓起他的手就往封魔洞跑。
此時封魔洞隻剩下跳珠和灼玼二人。灼玼不再隱瞞真身,黑狐突然化成人形。因為三魂六魄被混元金鬥打散,隻是一個虛影。
跳珠一直關注著黑狐的一舉一動,剛才它還不動彈,這會兒變成一個黑色的虛影,簡直將跳珠嚇死了。
“乾坤袋給我。”那個虛影聲音夾雜著冰天雪地的寒冷,讓跳珠渾身猶如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跳珠後退,身體抵在牆角,手背在身後,抓著自己的乾坤袋。
那是墨未給她的!雖然不知道他要乾坤袋幹什麼,可是她不能給!
“不給?”那一團虛影好似眯了眯眼睛,向跳珠一步步逼近。
跳珠無路可逃,那虛影伸出手,鉗住跳珠的脖子,她掙紮著,卻怎麼也脫不開。
“我……我不會……給你的!”跳珠的腳離開地麵,頭顱昂起,表情痛苦。
那天看到桃夭兒和黑狐對抗,她就知道這黑狐法力無邊,不是他們這等小妖怪能對抗的了的!
就算她的一身修為俱在,都不一定能打的過他,更何況她現在身負重傷!
“嘴硬!”那虛影眸光清冷,帶著殺氣,手上的力氣不減反增。
剛剛從荒郊野嶺著急忙慌的跑回來的桃夭兒,看到這一幕險些嚇得魂都飛了,她抄起旁邊的一個碗,飛起一腳踢向那虛影。
那碗在空中飛速旋轉,直直的衝著虛影而去,卻突然穿過虛影,砸向身後的牆。
“住手!你是何人!”桃夭兒眉頭緊鎖,一副嚴肅的樣子,剛才她就覺得心惶惶的,果然還是出事了!
虛影轉頭,與桃夭兒對視,蒼涼的眸子在一團黑中格外顯眼。桃夭兒愣了片刻,然後凝眉道,“臭狐狸,居然是你!”
那虛影似是有些詫異為何桃夭兒會認出他,回過神將手中的跳珠丟下,自顧自的向桃夭兒走去。
跳珠終於重新呼吸,趴在地上咳嗽。
方才步屈還在看好戲,這會兒看到灼玼黑著的臉,帶著殺氣走來,連忙擋在桃夭兒前麵。
灼玼停下腳步,殺氣騰騰的眼眸閃過嘲諷,“怎麼,又要為了女人和我對抗?”
明明猶如般的聲音,配上冰淩的語調,就讓人如墜冰窖。桃夭兒眯了眯眼睛,看來他們早就認識了!難不成是步屈以前的仇家?
“尊上何苦為難一些女人,有事我們男人之間解決不就好了?”步屈似笑非笑,卻沒有半分讓步。
灼玼卻張狂的說道,“再給你三千年的修為,你也未必能與我對抗!”
“那是,您是誰啊!三界中能與您對抗的人,屈指可數,我步屈不過一條千年蛇妖,哪能與您對著幹!”步屈四兩撥千斤,讓灼玼的臉色黑了黑。
論嘴功,他灼玼唯一說不過的就是步屈,屢戰屢敗。
步屈笑容賤賤的,挑著一根眉毛,八卦的問道,“也不知是誰讓尊上成了這幅模樣,倒是……殺氣不減當年啊!”
桃夭兒聽的雲裏霧裏,到底沒有搞明白這二人是朋友還是敵人。若說是朋友,可是眼前這虛影也太過嚴肅,目露凶光,讓人害怕。若說是敵人,可是步屈的話,怎麼看怎麼像是老朋友之間的調侃。
桃夭兒雖然不知他是誰,可是在角落裏緩過勁的跳珠卻是記起來了!這不就是西蠻妖王灼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