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逸塵冷聲道:“怎麼回事?”
“押著慕容熙往大牢去的路上,突然出來一隊人,來搶慕容熙。那幾人功夫甚好,趁亂就把慕容熙搶走了。我等召集人再去追,卻是不見了蹤影。是屬下失職,請將軍降罪。”
南宮逸塵沒有說話,看向沅天洛,道:“你說呢?該怎麼處置?”
沅天洛略一思索,道:“慕容熙在這宮中經營多年,定然有自己的勢力。此事倒也正常,是我之前考慮不周了。隻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肯定還沒有逃出去。眼下還是督促屬下加強宮中的戒備,嚴加防範,同時,嚴守宮門。另外,出宮的人一定要驗明身份,一切務必要小心。至於懲罰麼,暫且不提,隻是,你們日後辦差要多加小心,凡事留個心眼,就當是戴罪立功吧。”
那兵士叩首,道:“謝公主殿下隆恩,我等必不負公主厚望,定會戴罪立功,為公主分憂。”爾後,起身便走,走了一半卻又折了回來。
南宮逸塵問道:“還有事嗎?”
那兵士麵露疑惑,道:“是有這麼一件,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必要說。”
沅天洛點點頭,道:“說說看。”
“啟稟公主殿下,這次被搶走的人隻有慕容熙。”
聽到這話,沅天洛微微一愣,慕容熙對於慕天雲的愛護是無微不至,平日裏對待他都是千小心,萬小心,絕對不會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撇下他不管。但這件事還確確實實地發生了,看來,其中必有蹊蹺。
沅天洛問道:“那些人出來的時候,是直奔慕容熙還是原本也想搶慕天雲,被你們擋回去了?”
兵士回想了一下,道:“我記得很清楚,那些人的來意很明確,直奔慕容熙。對於慕天雲,看也沒看一眼。而且,他們帶著慕容熙走的時候,慕容熙還一個勁兒往後看,似是央求他們救慕天雲。可那些人並不理會,硬拉著慕容熙一個人走了。”
沅天洛微微一笑,道:“好,你下去吧。那慕天雲要好生看管,不得有誤。”
兵士領命,轉身離開。
南楚衡湊了過來,道:“這件事不合常理啊,那些人來救慕容熙卻不聽從慕容熙的命令,倒也真夠奇怪的。”
沅天洛笑著看了一眼南楚衡,開口喚南宮逸塵,道:“你親自去宮門口守著,若是發現慕容熙的蹤跡,不要抓他,暗中跟隨就好。看來,慕容熙的背後,還有一條大魚。至於咱們能不能抓到這條大魚,就看你的了。”
南宮逸塵點點頭,轉身離去。
南楚衡不樂意了,氣鼓鼓地看著沅天洛,也不說話,隻瞪著兩隻眼,眼睛冒火一般看著沅天洛。
沅天洛一頭霧水,道:“爹爹,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你不知道你爹好奇心重麼?快說,你為什麼吩咐南宮逸塵不要抓慕容熙?像慕容熙這麼罪大惡極的人,不是應該交給你爹我好好折磨一番嗎?若是不讓他嚐試一千種以上的刑具,不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就不叫南楚衡!”
沅天洛看了看略顯孩子氣的南楚衡,道:“爹爹,你想一下,當年慕容熙就靠著收買了幾個人篡奪了月徹皇位。這件事,當真有這麼簡單嗎?隻是收買了幾個人便能推倒一國君主,這件事,未免也太容易了。況且,以你對母皇的了解,即便是分娩當日,宮中的守備就能鬆懈到被慕容熙控製的地步?我懷疑,慕容熙的背後,有人相助。而今日所發生的事正好印證了我的判斷,那些人隻救慕容熙而撇下慕天雲不管,說明他們在意的隻是慕容熙,至於慕天雲,對他們沒有用,自然是不會管的。隻是我實在是想不出,慕容熙身上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
南楚衡點點頭,若不是今天沅天洛提了出來,他還真想不到這一層。看來,當年之事,沒有那麼簡單。南楚衡握緊了拳頭,暗自下定決心,不管當年是誰暗中謀劃了這件事,他都要把那個人找出來,千刀萬剮。一想到在心中藏了那麼多年的聰慧女子死在了這些人的陰謀之下,南楚衡就恨得牙根兒癢癢。
沅天洛看著南楚衡緊攥的拳頭,忙出聲安慰:“爹爹莫急,我已經讓南宮逸塵去宮門口看著了,有他在,慕容熙跑不了。”
終於,南楚衡的神色舒緩了些許。
正在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由遠而近:“小洛兒,我想死你了。”
這般無論何時何地都滿含戲謔的語氣,普天之下,也就隻有百裏奚和能說得出來。
沅天洛還來不及說話,南楚衡就擋在了她麵前,瞪著百裏奚和,道:“這是哪裏來的登徒子,在此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