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菜市口,百姓人頭攢動,爭著看前太子慕天雲被施淩遲之刑。
轉瞬間,午時已至。隨著監斬官一聲令下,行刑的劊子手握著明亮的刀刃貼著慕天雲的臉頰一路向下,似乎是在思考從哪裏開始動第一刀。
就在此時,從圍觀的人群中突然竄出數十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動作迅速,直直逼近慕天雲,一掌擊倒他身旁拿著刀躍躍欲試的劊子手,架起慕天雲的胳膊,飛身而上,踩著圍觀的百姓的頭頂向外奔去。
這時,監斬官才反應過來,對著守在法場周圍的士兵喊道:“快!快去追!”
士兵拔腿就追,可圍觀的人過多,方才又有些膽小的受到了驚嚇,此刻你推我搡,場麵混亂不堪,哪裏能過得去人?等安撫好百姓,讓出一條路來,再追出去,早已沒有了黑衣人的身影。
此時,監斬官看著議論紛紛的百姓,朗聲道:“今日之事,必是歹人作亂。在場的各位都是見證者,這歹人所穿的衣物各位想必都已經看清,回去之後不妨留個心眼,若能有這些人和前太子的下落,一經查實,賞黃金千兩。”
黃金千兩!圍觀的百姓頓時眼睛放光,普通的百姓就是辛苦勞作一輩子也掙不到一百兩黃金,更不要說一千兩了。監斬官如此一說,百姓還留在這裏看什麼熱鬧啊,紛紛四散到各個角落,找和剛才所穿衣物相同的人。
沒過多久,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全城的百姓都行動起來,誓要找出來那黑衣人,好去領那一千兩黃金。
一直在一旁的茶樓裏圍觀的南宮逸塵,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暗自欽佩沅天洛的計謀。若是僅僅設計請君入甕,以慕天雲為餌,等慕容熙主動來上鉤,未免太過被動。倒是這後一招,若是慕容熙等人不來,就派人假扮慕容熙等人劫走慕天雲。
如此一來,其一,慕天雲仍牢牢地被他們握在手中;其二,昨日大軍圍城,慕容熙逃出城絕無可能,此刻他和那些人定然龜縮在城中的某處。眼下全城的百姓都已經動了起來,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件事,不怕慕容熙聽不到風聲。如此一來,慕容熙定會向那些人要人,那些人自然是拿不出來。這樣一來,慕容熙認為那些人故意瞞著他,以他對慕天雲的在意,難免會心生嫌隙。如此,不管他和那些人在謀劃著些什麼,想必都不會全心全意地配合了。用這麼一個計策離間慕容熙和那些人的關係,當真是妙極!其三,因為之前的大肆宣揚,百姓大多已知道此事,再加上那一千兩黃金的誘惑,必然會全城大肆尋找那些黑衣人。再趁機放出慕容熙的畫像,不管此刻慕容熙身在城中何處,即便能逃過兵士的眼睛,也逃不過全城百姓的火眼金睛。
如此一想,南宮逸塵不禁暗自感歎,月徹能有沅天洛,必然會有一番新景象。
月華宮內,百裏奚和刺破沅天洛的手指,取出幾滴血來。雖說能找到慕容熙逼出毒藥的成分是最為便捷的方法,可眼下慕容熙還未找到,盡快取血找出這毒藥的成分也不可延誤。百裏奚和看著那血珠之上浮起的淡淡黑色,麵色沉鬱。
做完這一切,百裏奚和轉身就走,一想到沅天洛身上的毒,百裏奚和就一點兒好心情也沒有,一心想著趕緊知道這些毒藥的成分,一一解之。如此,才能保沅天洛無恙。
百裏奚和如此急切,這個中緣由沅天洛自是再清楚不過。她叫住他,道:“凡事盡力而為就好,不可強求。”
百裏奚和頓了頓,沒再說什麼,繼續向前走。
百裏奚和前腳剛走,南宮逸塵就來了。一見到沅天洛,就把方才在外麵所發生的事講給沅天洛聽。沅天洛聽了,麵上浮上一層喜色,爾後,她轉向南宮逸塵,道:“你化名蘇逸塵在朝中多年,又派沅族暗影在宮中多番活動,這麼些年,可有聽說曾有什麼勢力幹擾慕容熙的決斷,或者往外送什麼貴重的東西?”
南宮逸塵搖了搖頭,此事他的確是不知。
沅天洛黛眉微蹙,道:“這就怪了。當年慕容熙推翻母皇,若無外部勢力介入,絕無可能成功。可事後,這股勢力所圖的不是月徹,也不是什麼財富。到現在,慕容熙事敗的時候又出手相救,究竟圖的是什麼呢?”
經由沅天洛這麼一說,南宮逸塵也覺出幾分不對來。
沅天洛沉思片刻,突然說道:“難不成,這些人為的,就是要了母皇的性命?可有什麼人,非要要母皇的性命不可呢?難不成是有什麼仇家?”
南宮逸塵也覺得此事甚是難解,他提議道:“不如把袁瑛璟叫來問問,她服侍在沅皇身邊多年,或許知道些什麼。”
沅天洛點了點頭,道:“好。”
不多時,袁瑛璟就來了。
沅天洛招呼她在身邊坐下,道:“袁姨,母皇可有什麼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