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天洛冷臉道:“你可知,你打傷的是我的人?”雖然還不知道眼前這紫衣女子的身份,可是她打傷她的人,卻是她不能容忍的。這些日子,這些暗衛跟著她出生入死,於她而言,早已把這些暗衛當成自己的人。既然是自己的人,自然是要護著的。
那紫衣女子邪魅地笑了笑,道:“那又如何?若是我想,對你動手又何妨?”
“的確,前輩武功高強,可那又如何?若隻知不分青紅皂白地亂傷人,也算不上是真的前輩。”說完,沅天洛不再看她,轉身扶起那暗衛,命百裏奚和取出治療內傷的藥給暗衛服用。
那暗衛躲過紫衣女子的視線,輕聲道:“此人內力深不可測,而且方才她傷屬下,並未用盡全力。”
一旁,那紫衣女子仰天大笑,道:“哈哈哈,這麼多年還沒有誰敢出聲斥責我赫連紫月,你倒是第一個。這一點,倒像極了當年的她。”
赫連紫月!
聽到這四個字,沅天洛等人無一例外,皆驚疑地望向了那紫衣女子。尤其是百裏奚和,驚得眼珠子簡直都要掉出來了,嘴巴張得簡直能擱下一個雞蛋。
百裏奚和聲音顫抖,道:“閣下當真是赫連紫月?”
那紫衣女子點點頭,道:“赫連紫月有什麼好的,難不成還有人會假扮不成?”
還真讓她說對了,赫連紫月這個人,還的確有人假扮,而且假扮的人是接連不斷,層出不窮。因為赫連紫月這個名字,別說是在月徹,即便是放眼整個天下,都是響當當的。傳聞赫連紫月雖是女子之身,卻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有匡扶天下,攪弄風雲之才,是各國國君爭相招攬的對象,可卻沒有一人能得到她的青睞。故而便有很多欺世盜名之人為了追名逐利,紛紛假扮赫連紫月,雖說這些假扮之人經不住考驗,紛紛露餡,但還是有人不惜鋌而走險,隻為了這背後無盡的利益。
而眼前的這個紫衣女子,眼神裏清冷高潔,絕非是那般汙濁不堪之人,想必,她便是真正的赫連紫月。眾國國君尋而不得的人物,沒想到竟在這普普通通的山林之中遇見了。隻是,關於赫連紫月的傳聞少說也有三十年了,可眼前的這個女子,看起來不過是二八芳齡,怎麼會是赫連紫月?
帶著幾分疑慮,沅天洛再次問道:“你真的是赫連紫月?”
赫連紫月眉彎微挑,道:“怎麼,不像?”
還沒等沅天洛說什麼,百裏奚和已經湊了上去,圍著赫連紫月直轉圈。
赫連紫月秀美微蹙,麵露不悅:“你這登徒子,若是再如此,可別怪我赫連紫月對你不客氣。”
百裏奚和忙跳出了一段距離,道:“不敢不敢,隻是閣下身上有‘一抹紅雲’的味道。在下好奇,所以才靠近聞了聞。有這味道,在下便能確定您就是赫連紫月本人。看來,傳聞中‘一抹紅雲’可葆青春常駐的傳言,所言非虛。”
赫連紫月點點頭,道:“你倒是個機靈的,比你家主子強多了。這張臉也不錯,年紀輕輕就做了你家主子的男妃,這滋味,如何?”她自然是已經看出來沅天洛和百裏奚和的關係,隻是百裏奚和方才對她不敬,她不介意膈應膈應他。
赫連紫月的話音剛落,數日來一直維持冰山臉的暗衛們頓時控製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口。
沅天洛鬧了個大紅臉,百裏奚和也覺得好生沒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赫連紫月看看沅天洛,再看看百裏奚和,佯裝不解:“呃,難不成你倆還沒有捅破窗戶紙,哎呀,這有啥的,不如今天就說破了吧?”
看著方才還清冷似仙子的赫連紫月現在這般八卦,沅天洛苦笑道:“前輩誤會了,他不是我的男妃,我二人也不曾互相愛慕。”
赫連紫月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卻高深莫測地看了百裏奚和一眼。
沅天洛朝她拱了拱手,道:“前輩先前提到母皇,難不成認識和母皇有什麼淵源?”
赫連紫月點點頭,道:“確是如此,當年我與芷兮一見如故,你現在的樣子與我初見你母皇時倒有幾分相像,那時她身邊跟著小婉兒,兩個人都水靈靈的,看著就讓人舒心。”
小婉兒,想必就是南宮逸塵的姑姑南宮婉了。
“不知赫連前輩遣呆呆邀我至此,有何貴幹?”
“不過是思念故人心切,故人不得見,見見故人之女倒也聊以慰藉。如今,見也見了,你這便離去吧。”赫連紫月此話一出,便是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