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麒走在最前麵,兩隻眼睛瞪得滾圓,一隻手指著赫連紫月怒聲說道:“你這個賤人,竟敢打傷我金玉麒的兒子。”
赫連紫月斜過臉看了他一眼,複又看向眾人,道:“這是誰啊?”
立即便有人應道:“這便是金玉堂的父親金玉麒。”
赫連紫月哦了一聲,淡淡道:“知道的以為是父親,不知道的從名字看還當是兄弟倆呢。”
聽到這話,金玉麒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他順手奪過家丁手中的棒子,狠狠地戳在了地上,道:“廢話少說,我且問你,堂兒身上的傷可是你打傷的?”
赫連紫月眨眨眼睛,道:“沒有啊,是你金家的公子要與我共武,我欣然答應,並邀請了更多的人和他共武。我們都沒有受傷,獨獨金公子傷著了,那就隻能說明你金家的公子……不中用。”後麵的三個字,赫連紫月加重了語氣。
金玉麒當即氣得胡子都歪了,也懶得再和她廢話,對著身後的家丁吩咐道:“就是她,給我打!”
正在這時,一聲質問聲響起:“金尚書,本將軍倒是不知,私下裏金尚書竟是如此放肆。”
金玉堂看了看那說話的人,正是南宮逸塵。傳聞南宮逸塵是陛下的親信,這個人,他不得不忌憚。他放下手中的棒子,朝著南宮逸塵拱了拱手,道:“大將軍言重了,便是尋常之人,兒子被人打傷也要討個公道,何況是我金玉麒的兒子!若是朝廷重臣的家眷都可以任人欺淩,想必陛下臉上也無光。今日之事,若是陛下怪罪,我自會前去領罪。隻是眼下,這個女人不得不付出些代價。也好讓她明白明白,我金玉麒的兒子,欺負不得!”
聽到金玉麒這般狂妄,南宮逸塵皺了皺眉。而那些台下的學生也忍不住為赫連紫月捏了一把汗。身上有些功夫的,紛紛走上前來,擋在赫連紫月和金玉麒中間。
金玉麒一見,怒道:“既然你們找死,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著,他身後的家丁一擁而上,舉棍便砸。而就在那些棒子將要打在那些人身上的時候,那棍子竟從家丁的手中脫了出來,一躍而上,在金玉麒的頭上聚成了一團。
一時間,眾人心驚不已,以這個高度,若是砸了下去,隻怕金玉麒凶多吉少。
就在這一瞬間,那些棍子紛紛貼著金玉麒的身體急速落下。金玉麒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涼意,低頭看時就看到腳邊橫七豎八地落了許多棍子。
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得,金玉麒渾身發抖,道:“赫連紫月,你……你這是當眾對朝廷命官行凶!”
“哈哈!”赫連紫月狂笑出口,道,“金尚書倒是說的一口好笑話,你不妨問問在場的各位,誰看到我對你行凶了。大家看到的都是你金玉麒指使家丁欲對我不利,不料家丁卻手無縛雞之力,連手中的棒子都握不穩。所以,這當眾對朝廷命官行凶的罪名,金尚書自己領下才是。”
赫連紫月一說完,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肯定。金玉麒氣得不打一處來,喝道:“強詞奪理!”
然而,赫連紫月的下一句話一出口,金玉麒頓時目瞪口呆。
“若我所料未錯,金公子此刻全身都動彈不得,而且口歪眼斜,涎水直流吧。”
“你怎麼知道?”金玉麒脫口而出。
她自然是知道的,這完全是被嚇著加上她動了些小手腳的反應啊。赫連紫月笑了笑,道:“我怎麼知道的金尚書就不必關心了,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應該是誰能治得了你兒子的病吧。據我所知,像這種病症,普天之下隻有一人能治。”
“誰?”
“邪醫,百裏奚和。”
邪醫百裏奚和,傳聞中他非千金不治,非重病不醫。因為百裏奚和有意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之前京中之人對他的認知僅限於傳說,並不知道百裏奚和早已在這京城之中。
而在人群之中的百裏奚和,聽到赫連紫月點到了他的名字,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金玉麒聽到這個名字,一下子看到了希望,轉瞬卻又灰心喪氣。百裏奚和行蹤不定,眼下他又到哪裏去找他呢?
赫連紫月看出了金玉麒的憂慮,當即笑道:“金尚書不必擔憂,雖說這金公子不頂用,但到底是我紫月學院的學生,我理應牽線搭橋,讓這百裏奚和為金公子醫治。隻不過,邪醫百裏奚和非千金不治,金尚書可有耳聞?”
金玉麒連連點頭,表示錢不是問題。然而,轉瞬他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以他的俸祿,傾其一生也不可能有千兩黃金,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終歸是個把柄。可是眼下他唯一的兒子成了那副樣子,他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赫連紫月淡然一笑,道:“那金尚書就回去準備五千兩金子吧。金子送到之後,百裏奚和即刻前去給金公子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