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燕淩宇便意識到了不對,因為他發現,那城樓之上迎風飄展的旗幟並不是北越的,而是越徹的!雖然這兩者旗幟的顏色相差無幾,但上麵的圖案卻是全然不同。乍看之下看不出什麼區別,但一細看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同。燕淩宇心道不好,糟糕,北越的人是什麼時候奪了城池,為何他一點兒也沒有發覺?
再轉過臉時,燕淩宇便恨極了沅天洛和南宮逸塵,眼神似是含了毒,惡狠狠地望著這二人,恨不得頃刻間將這二人挫骨揚灰。
而與此同時,沅天洛和南宮逸塵相視一笑,一躍而起,朝著燕淩宇的方向奔了過來。燕淩宇一見,忙招呼暗衛擋在自己的身前,他自己也擺出了迎戰的架勢,嚴陣以待。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暗衛和沅天洛二人的身手比起來,根本就是空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很快,擋在他身前的暗衛便敗下陣來。
南宮逸塵站在燕淩宇麵前,抱臂看著他,促狹地一笑,道:“怎麼,燕王爺,是你自己投降,還是我打得你投降?”
這有區別嗎?燕淩宇咽了一口唾沫,道:“要殺就殺,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那我就滿足你的心願!”說著,南宮逸塵便疾步上前,手中的劍指向了燕淩宇。
燕淩宇見狀,忙閃身去躲。而南宮逸塵也絲毫不放鬆,轉動身形,欺身上前,將手中的劍橫在了燕淩宇的脖頸上。
那鋒利的劍刃貼在燕淩宇的脖頸上,很快便出現了一條血線,那徹骨的涼意和絲絲的疼痛讓燕淩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不由得後背發涼,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此時,便有兵士高聲說道:“北越士兵聽著,你方守帥燕淩宇已被我方活捉,爾等速速放下手中的武器,舉起手來!”
此話一出,北越的士兵並沒有像預想中的那般放下刀劍,而是看了一眼燕淩宇之後就繼續作戰。原先就聽說過北越的士兵剽悍無比,除非是死,否則不會輕易認輸,今日一見,便知傳言非虛。
隻是,越徹兵士已經包圍了這裏,北越的兵士即便是再勇敢,也隻是困獸猶鬥而已,成不了氣候,剿滅他們也隻是時間問題。果然,又過了一會兒,北越的兵士便被消滅得所剩無幾,還剩下幾個負隅頑抗的,也很快被解決了。
這時,燕淩宇看著倒了一地的北越兵士,心中悵然,惡狠狠地看向沅天洛,道:“你們這些殺人凶手!”
他的話音剛落,沅天洛便飛身而至,揚手朝著他的臉頰狠狠地甩去,怒道:“燕淩宇,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真正的殺人凶手是你,是你心中的貪念。若是你不定下那條歹毒的計策,今日的一切就不會發生。時至今日,你便是南宮逸塵的殺父仇人,東越與北越,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你自己的一條蠢計將會毀掉北越,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殺人凶手也是你,燕淩宇!”
燕淩宇冷笑了一聲,道:“東越不是也殺了南楚衡嗎?若是按照你的說法,你與東越之間也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那你先前怎麼就起了和東越合二為一的心思,你這麼做,就對得起你死去的父皇嗎?”
沅天洛已經知道,真正害死南楚衡的,是南宮赫玉。但是這番話,她並不準備對燕淩宇說,她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這件事用不著你燕淩宇操心,我自有決斷,倒是你,如今該擔心擔心自己了!”
沅天洛的話一出口,燕淩宇便從南宮逸塵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狠厲的光芒,那駭人的狠厲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裏沒來由地生出一種恐懼來。是啊,先前是他自己開口說出了和南宮行雲的合謀,如今南宮逸塵便站在他的麵前,他便是南宮逸塵的殺父仇人。此刻,南宮逸塵手中的刀就橫在他的脖子上。隻要他南宮逸塵輕輕一用力,他燕淩宇就別想活命。看來今日,他終究是要凶多吉少了,隻不過,如今擺在他麵前唯一的生路,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此,還可能會有一線生機。此前,皇兄燕淩雲未雨綢繆,將數萬將士集結在北越的邊境上,準備對付越徹。如今,那數萬大軍駐紮的營地距此不過八十餘裏,若是他拖延時間等待大軍到來,必能將沅天洛等人一舉殲滅。
如此一想,燕淩宇心裏就有了主意,他看向沅天洛,道:“如今我落在了你的手裏,要殺便殺,隻是我還有些事情不明白,不如你來跟我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