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宮逸塵神色悲愴,望向了遠處。早在他來之前,那些個朝臣便跪了一地,聲稱他若是不趁機對越徹出兵便長跪不起。他正為這個發愁的時候就接到了沅天洛的密信,也就拋下一切,到這裏來找沅天洛了。但是,東越的消息他一直著人打探著,卻不想那些個朝臣見他一直沒有給他們回話,竟然想著要謀反,推舉南宮赫玉為帝。
起初,南宮赫玉幾次要刺殺他,被南宮行雲知道後,便將南宮赫玉貶為庶人,圈禁了起來。不料,這次南宮行雲死後,有些人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竟然想著要謀反,擁立南宮赫玉為帝。
“陛下,事不宜遲,此時應盡快回宮,主持大局。若是再遲些,隻怕是大事不好啊。”暗衛勸道。
南宮逸塵沉聲道:“朕自有打算,時刻注意著那邊的動向,一有異動,即刻向朕稟報。”
“是!”暗衛轉身離去。
此時,暮色四合,南宮逸塵望著漆黑的天幕,神色悵惘。其實,他沒有他所說的那般鎮定,他知道自己這個帝位是南宮行雲一手推舉才得來了,在朝臣之中並沒有什麼威信。朝臣之中,除卻一些追隨南宮行雲的老臣,其他的朝臣也多半不站在他這一邊。此時,群臣內心動搖,他若是能回去主持大局自然是好,最起碼能給他們一些震懾,也好過現在在這裏,路途遙遠,鞭長莫及。隻是,百裏之內,尚有燕淩雲的大軍虎視眈眈,他如何能放心地走?他如何能夠放心地離開,讓沅天洛一人麵對這一切的艱難險阻?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此後的三日,邊境平靜無事。
第四日的一天傍晚,沅天洛服過藥後沉沉睡去。
南宮逸塵站在院中,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不遠處的房間裏,傳來支支吾吾的聲響。南宮逸塵不由得皺緊了額頭,洛兒正睡著,這聲音不要驚擾了她才好。如此一想,南宮逸塵便飛身衝著那間房間而去。
房間外,有兩個人把守著。
南宮逸塵問道:“裏麵是燕淩宇吧?”
“是。”
“把他的嘴塞緊了,別讓他發出任何聲音。”
“是。”
爾後,那兩人便進去了,再出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南宮逸塵看了看他們,這兩個人,手腳倒是挺利索的。隻不過,什麼時候沅天洛的暗衛裏有了兩個這麼長相如此粗獷的人,他以前倒是未見過。這麼一想,南宮逸塵落在這二人身上的目光便又多了一些。
這時,沅天洛身邊的暗衛找了過來。
“陛下醒了,讓您過去一同用飯。”暗衛說道。
南宮逸塵會意,點了點頭,便朝著沅天洛的房間奔了過去。
過去的時候,飯菜已經備好,沅天洛坐在桌前,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那笑容看得南宮逸塵好一陣失神,多少次,他夢想過這樣的場景,她擺好飯菜,倚在桌前等他回來。如今,這場景真實地出現了,讓他不禁有幾分恍然,仿若是在夢中一般。
“嘿,發什麼呆呢?”
聽到沅天洛的話,南宮逸塵回過神來,他衝著沅天洛燦爛地一笑,道:“沒什麼,就是開心。”
爾後,二人便開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吃著吃著,沅天洛不滿地伸出手敲了敲南宮逸塵的額頭,道:“哎,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誰啊?”
“咳咳……”南宮逸塵被噎著了,“呃,怎麼會問這個?”
“沒事兒,就是問問,到底有沒有啊?”
“沒有。”南宮逸塵生硬地從嘴巴裏擠出這兩個字。
“那不對啊,你看,你比我大八歲,都二十三了,放在別人身上兒女都滿地跑了,你沒婚配就算了,要是連一個喜歡的人都沒有,那也太差勁了吧?”沅天洛調笑道。
看著沅天洛滿臉笑意,南宮逸塵也起了開玩笑的心思,佯裝深沉地說道:“不是我不想,實在是因為小時候看了一個人的身子,不得不對人家負責,所以啊,就不敢喜歡別人了。”
“是誰?”沅天洛把筷子砸在了桌子上,力氣之大,震得碗裏的湯水都灑出來了。
南宮逸塵卻是絲毫沒被嚇到,仍是一臉深沉,道:“這個啊,還是不說的好。”
沅天洛舉著攥緊的拳頭在南宮逸塵眼前揮了揮,道:“不,必須說!”
“你確定?”南宮逸塵問道。
沅天洛無比肯定地說道:“我確定!”
“被我看光身子的人,就是越徹女皇沅天洛啊。”
聽到這話,沅天洛如同一個飽脹的氣球癟了下去一般,頓時便不再說話了,心裏卻在盤算著什麼時候被他看光了。
看著沅天洛的臉色紅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一般,南宮逸塵忍不住笑了,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出生之後我就見過你了,那時候你就穿個肚兜,可不是被我看光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