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陸森晨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道:“怎麼回事?”
因為是假扮夫妻,為了掩人耳目,二人便住在了同一個房間內。陸森晨睡在了地上,沅天洛則在床上和衣而臥。
當即,沅天洛也坐了起來,示意陸森晨把地上的被子拿到床上來。爾後,確定屋內並沒有什麼不對之後,沅天洛讓陸森晨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一隊兵士。為首的那人,虎著一張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問道:“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陸森晨臉上陪著笑,道:“官爺,實在對不住,我二人趕了許久的路,早早就睡了。聽到官爺在門外喊才起身穿衣,這不就耽誤了。官爺莫怪。”說著,陸森晨伸手上前,將手中的一個銀錠子遞到了那人的手中。
那人掂了掂手裏的分量,道:“看你們倒是個知趣的,那我不妨提醒你們一句,近來啊,北越不穩,總有人尋釁滋事。劉大人怕出了岔子,因此凡是進城的生人,都要帶到府衙去盤問一番。你們倆,這就隨我去吧。”
陸森晨倒是個機靈的,他忙拉住那人的胳膊,道:“官爺,官爺,您給行個方便,我家娘子身染重病,受不得驚嚇……”
陸森晨話未說完,手便被狠狠地甩開,那人瞪著陸森晨,罵罵咧咧道:“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好心提醒你,你倒還討價還價了!你記清楚,不是老子跟你過不去,是你們不該來這鹿城,走!”說著,便把陸森晨拽了出去。
爾後,那人回頭狠狠地瞪了沅天洛一眼,道:“還不快跟上!”
很快,沅天洛二人便被這幫兵士帶到了客棧外麵。奇怪的是,每到一個客棧,他們都會停留一下,再下來的時候,都會帶上一些人。
沅天洛看在眼裏,默默盤算著。
最後,他們被帶到了城中一個偏僻的大宅子外麵。爾後,兵士上前叩門,裏麵便出來了幾個穿著灰衣服的人,打量著沅天洛等人。然後,那些兵士便離開了,將沅天洛等人交到了穿著灰衣的人的手中。
很顯然,這裏並不是什麼府衙。這大宅子,從外麵看,很是平常。可是進了裏麵,才發現是大有天地。先是由暗道而入,下了台階之後便是一排排牢房,關押著一些人。很快,沅天洛他們這些人就被帶到了最裏麵的一間牢房,爾後,被關在了裏麵,外麵落了鎖。
陸森晨得到沅天洛的示意,上前抓著牢木,問道:“官爺,官爺,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這裏?”
那人眼一瞪,怒道:“誰是你的官爺,閉嘴!”說著,抬腳便朝著陸森晨踹了過來。為了逼真,陸森晨並未閃躲,結結實實地挨了那人一腳。因為是假扮夫妻,沅天洛忙上前扶住了他,把他扶在牆邊靠著坐好。自然,這是裝的,陸森晨是有功夫在身的人,雖然挨了這一腳,但根本傷不了他什麼。但為了不被人看出破綻,還是裝作一副弱不禁風的孱弱模樣,嘴裏也哎呦哎呦地叫著。
二人在牆邊坐好,陸森晨悄聲道:“你說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既然覺得我們是生人,他們是想看看我們身上有沒有什麼嫌疑。隻是,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樣的手段。”
“那怎麼行,不如你發暗號,讓你的人來帶你出去吧,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陸森晨一說完這句話,便覺得沅天洛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明人麵前不做暗事,陸森晨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他克製住要跪下的念頭,壓低了聲音說道:“陛下,不是草民有意隱瞞。草民隻是想,陛下既然不願告知您的真實身份,草民當不知道就是了。隻是,方才情急之下,亂了分寸。”
沅天洛笑了笑,道:“看來,赫連紫月所言非虛,你倒真是個心思玲瓏的。”
陸森晨不禁有幾分著急,道:“陛下,這裏很危險,您還是盡快出去為妙。想要查探鹿城的貓膩,出去查也是一樣的。”
沅天洛搖了搖頭,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查清鹿城的貓膩,必須是在這裏。咱們就且等著看,他們會用什麼招數吧。”
陸森晨雖有幾分擔心,但是聽沅天洛如此說,也不敢反駁什麼,隻好說道:“陛下放心,草民就是拚卻一死,也不會讓陛下有一丁點兒的閃失。”
沅天洛抿嘴一笑,道:“罷了,日後你務必要時時刻刻記著,我是你的娘子。在稱呼上千萬要小心,別漏了破綻才好。”
“是。”陸森晨應道,麵頰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