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沅天洛和南宮逸塵相視一看,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緊張。這緊張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這是兩人的大婚,二人心中都不希望發生任何的意外,有任何的瑕疵。
這一隊人馬自北麵而來,莫不是北越所派?隻是,早在大婚之前半月有餘,霸馭天便自請率領十萬大軍前去北境一線,以防北越之人會趁著二人大婚搞什麼陰謀。若這隊人馬真的是北越人所派,那是不是就說明北越人已經悄無聲息地突破了霸馭天的防線,連帶著霸馭天都不是十分的安全?
想到此處,沅天洛心中一緊,對著那先鋒官說道:“再探!”
“是!”先鋒官領命離去。
隨之,南宮逸塵下令讓隊伍停下來,以防不測。
過了半刻鍾,前去探查的先鋒官回來了,言稱那隊伍本是霸馭天所派,前來恭賀女皇陛下新婚之喜。
聞言,二人都放鬆了下來,沅天洛淡然一笑,道:“這個霸馭天,又在搞什麼名堂?”
“陛下,霸將軍所派之人已到跟前。”那先鋒官說道。
沅天洛下令:“宣!”說完,沅天洛挑簾而出,她倒要看看,這霸馭天要用什麼來恭賀她的新婚之喜。
不多時,霸馭天所派之人便到了跟前,似乎是霸馭天的副將。來人跪倒在地,朗聲道:“卑職奉霸將軍之命,前來向陛下敬獻賀禮!”
沅天洛抬眸朝他身後看了看,除了一行人馬,並未看到任何像是賀禮的東西。沅天洛問道:“不知霸將軍所獻,是為何物?”
“將軍說,這世間的俗物皆配不上陛下的高潔傲岸,故而將軍所獻,並非此等俗物。將軍所獻的,是南楚瑜的狗命!”
聽到南楚瑜的名字,沅天洛先是一愣,爾後凝神細思,霸馭天去北境一線不過短短幾日,想不到他就已經擒獲了南楚瑜。隻是,現在終究不是和北越開戰的最佳時機,如此激怒北越,並非良策。
那副將似是從她的遲疑中看出了些什麼,緊接著稟報道:“那南楚瑜是將軍潛入京城假扮劫匪所擒,南楚瑜多行不義,北越之人也以為隻是俠義之士替天行道,並無其他。臨行前,將軍特意交代卑職給陛下帶一句話:陛下所言,他謹記在心。他便是陛下手中的劍,劍是沒有自己的思想的,他這柄劍揮向哪裏,取決於陛下的指向。”
沅天洛微微頷首,霸馭天讓人傳這麼一句話來,便是告訴她:他不會因為對北越的仇恨而不顧大局,輕舉妄動。看來,霸馭天之所以能夠成為戰神,不隻是因為那一身的勇猛,還有那胸中的智慧和謀略。此前,他雖因為對於北越的仇恨而對要跟北越開戰耿耿於懷,但經過一段時間他便明白過來,現在的確不是跟北越開戰的最佳時機。所謂戰爭,便要顧及天時、地利、人和,這三者缺一不可。很顯然,這三個條件並不具備。自然,霸馭天深諳這一點。
“南楚瑜現在何處?”沅天洛問道。
“回陛下,現在是陛下的大婚之時,將南楚瑜押來多有不便。故而霸將軍便將南楚瑜囚禁在軍中,嚴加看管,待湘城諸事穩定之後,便會派人將南楚瑜押至湘城。”
“好,此事不宜聲張,所有相關知情之人都要嚴守秘密,看管之人也必是靠得住的人。這一點,務必要牢記。”沅天洛吩咐道。
“是,卑職一定將此話帶給霸將軍!”
之後,沅天洛便命那副官所率的人馬自行離去。車隊繼續向前,每一日停歇的地方皆設有營帳,每到一處便根據各地的特色準備膳食,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看到南宮逸塵將一切安排得那麼妥當,沅天洛感念於他的心細如發,也免了她舟車勞頓之苦。
一路上,時刻提防著百裏奚和的南宮逸塵並未再受到任何的阻攔。隻是,越是這樣,他心裏越覺得不踏實,似乎百裏奚和早已想好了什麼大招,在前麵等著他一般。這種即將大難臨頭但是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大難來到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南宮逸塵滿心煎熬,每次看向百裏奚和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恐懼。
可那百裏奚和似乎是渾然不覺,仍是原先那種混不吝的樣子,看也不看南宮逸塵。
離開越徹的第四天晚上,南宮逸塵實在是憋不住了,便拎了幾壇好酒去了百裏奚和的營帳。二人之前的關係本就是鐵哥們兒,雖說有了之前的那麼一檔子事兒,有了些嫌隙,但對於二人來說,終歸是無傷大雅。如此一番推杯換盞之後,百裏奚和的神色便迷離了起來。他揚著酒杯指向南宮逸塵,道:“這世上,她嫁給誰我都不放心,你小子可得好好待她,若不然,我饒不了你。”話雖是醉話,卻帶了滿腔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