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沅天洛不由得有些緊張,僅僅是外麵的那些人,對付起來就夠棘手的了,這又來了一個定王爺,隻是不知道,這位定王,究竟是何許人也。
就在這時,一個稚氣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衛統領在此,有何貴幹?”很顯然,這就是外麵那人口中的定王爺。
緊接著便有人答道:“回王爺,我等奉命行事。”
那位定王爺隨即說道:“這小小民宅,莫非還藏著什麼秘密不成?”
隨後是一片沉默,並沒有任何聲音。似是那位定王朝著這間民房走近了些,之後便是一聲疾呼:“王爺,不可!”
那位定王卻是絲毫也不示弱,道:“怎麼,本王身為北越的定王,連這間小小的民宅也不能進麼?衛統領莫要忘了,父皇在世時,待你不薄啊。”最後的那一句,那位定王拉長了語調,暗含威嚴。
隨即,外麵那人便噤了聲,似是沉思了片刻,爾後說道:“王爺,您可以在裏麵待一刻鍾的時間,若是再久些,下官可就做不了主了。”
沒過多久,門便被人從外麵打開。隨之走進來的,是一個一身錦袍但身量不足四尺的孩子,看起來不過八九歲而已。這孩子雖一臉稚氣,但雙眸之中,卻有一種天生的貴氣和威嚴。這間小小的民房裏,並沒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沅天洛心想:既然外麵的人對這位定王頗為敬重,那麼他們趁機挾持這位定王,似乎是個不錯的法子。
然而,還不等沅天洛動手,門隨即被關上,進來的,也隻有這位定王而已。
沅天洛微微詫異,不知道這位定王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就在這時,那位定王竟是對著沅天洛拱了拱手。
沅天洛心裏詫異,但麵上並未表現出來,她的聲音沉穩:“閣下這是何意?”
那位定王直起身子,看著沅天洛,道:“若我所料未錯,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大越女皇沅天洛吧。”
沅天洛料不到這位尚是孩童的定王竟然有這般的眼力,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沅天洛也並不隱藏自己的身份,說道:“是。”
“我們做個交易吧。”那位定王眼神堅定,來不得半分的猶疑。
“什麼交易?又如何交易?”沅天洛想不通,她能和眼前的這個定王有什麼可以交易的。
那位定王站起身來,對著沅天洛拱了拱手,道:“在下是北越定王燕辰遠,我父皇便是燕淩雲,我叔父燕淩宇弑兄奪位,與我有殺父之仇。我想要做的交易便是:我將你的女兒南宮沅兒完好無損地送還給你,而你則助我除掉燕淩宇,奪回皇位。”
聽到南宮沅兒的名字,沅天洛忍不住拔劍出鞘,對準了燕辰遠,道:“你把我的女兒怎麼了?”
燕辰遠不卑不亢,也不見有絲毫的慌亂,道:“我並未將您的女兒怎樣,隻不過從我叔父那裏來了一招偷天換日而已,這個被你打暈的民婦,其實是我的人。我這麼說,你能明白了嗎?”
話說到這裏,沒有什麼不明白的。燕淩雲雖然死去,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暗中有些眼線也不足為怪,而這眼線現在為燕辰遠所用,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看來,是燕淩宇低估了這個燕辰遠,竟然被他給擺了這麼一道。
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沅天洛當機立斷:“可以。但是,我要先見到南宮沅兒。”
燕辰遠並不推脫,道:“自然,先將南宮沅兒交出,也是我的誠意。閣下高義,必不會失信於我。隻是,在這裏多有不便,子時將至,我出去後會引開這些人,之後我們在明月樓相見,到時,我自會將令公主交回。”
“好。”沅天洛應道。
之後,燕辰遠推門而出,不知他對外麵的人說了些什麼,外麵隨之便沒有了任何聲音。有一暗衛率先出了房間,確認外麵安全之後,沅天洛等人也走了出去,往明月樓而去。
路上,百裏奚和有些擔憂地說道:“這個孩子的話,真的能相信嗎?萬一他是燕淩宇派來的人,誘我們上鉤呢?”
沅天洛搖了搖頭,道:“不會,他沒有理由騙我們。而他若是燕淩宇的人,在小屋的時候就會對我們動手,又何必多費周折,將我們引到明月樓呢?”
“隻是,他是如何猜出你的身份的呢?”百裏奚和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燕辰遠是燕淩雲的兒子,燕淩雲雖然被燕淩宇殺死了,但他的手下又豈會被全部殺死呢,總會有那麼一些人,藏在燕淩宇所不知道的暗處,發揮著巨大的作用。這一次,很可能就是他們知道了沅兒的下落。而他之所以猜出是我,其實並不難。能來這裏救沅兒的,除了我,還能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