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在不經意間流逝,又是一年盛夏,再過三天,就是呂唯一十歲的生日了。
現在的他比三年前高出一頭,相貌清秀,看起來還有些弱不禁風。隻有他清楚,經過幾年不懈的鍛煉,隻武技而言,甚至比前世更加純熟。雖然體力有限,真動起手來,兩、三個小夥子恐怕也不是對手。
已經是一名初二的學生,比周寧寧還高了三級。不到四年的工夫連跳三級,在大家眼裏,無疑是天才兒童的實力爆發。所謂天才嘛,不正常才是正常。
心裏卻明白,這事擱誰都一樣,四十年的閱曆和知識可不是說著玩的。要不是怕被當成怪物送科研所做人體研究,直接就奔研究生了!
三年多的日子,習慣了兩點一線的學生生活,習慣了老爸老媽的寵愛,習慣了有一大一小兩個美女整日膩在身邊。神仙樣的日子,很爽,很滋潤。
如果不是連續幾年午夜夢回的怪誕夢境,或許早淡忘了前世種種,全心投入塑造偽神童的偉大事業中了。
怪夢隔三差五的出現,夢境不盡相同,每次在夢裏,都是鐵熊師傅手持鋼刀,威逼著他附身的受害人答應什麼事,結局也總是師傅滿懷委屈的殺人了事。殺人都殺得這麼虛偽,就算在夢裏也要鄙視!
“都說夢到自己被殺是添壽,那我不是比王八還要長命?”他吃著香蕉,躺在沙發上,看著一部熱播的偶像劇,男主角正摟著女主角以外的第三者纏綿悱惻,哭得稀裏嘩啦。
“無聊啊!”扔了遙控,最近爸媽的單位檢查,兩個人都在加班,家裏隻留他一個人。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十點半,316路公交車,千萬不要錯過!”
“喂,是爸爸嗎,發東西了?是不是要下去接你們啊?”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已經掛斷了。
好象是老爸的聲音,他看著牆上的掛鍾,已經夜裏十點一刻了。
316路的公交車雖然也經過他們家附近的車站,可在三個月前已經停運,好像是因為一場突發自燃的火災,當時車上的窗戶沒辦法打開,還燒死了人。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鑰匙下了樓。路邊彌漫著濃濃的紙灰味,每隔不遠就會有一堆灰燼黑糊糊的堆在那裏,有的還冒著火星。
有人一邊燒紙,一邊念叨著:“七月十五,鬼門開,快來收錢了……”
“農曆七月十五,今天是鬼節嗎?”四周黑漆漆的,沒有月光,隻有一個個火堆裏閃著幽光。走在路邊的小道上,雖然已近盛夏,身上卻有點發冷。
公交車的站牌下還有幾個人在等車,他心裏終於安定了些。
遠處有車燈晃動,一輛破舊的公交車停在站牌下。他仔細的盯著模糊不清的車號,還真的是316路。隻是車身黑糊糊的,車窗也是花的,好象很久沒有清洗過了。
車裏有人向他招手,車廂裏發出晃眼的光,看不清到底是誰。他跟著幾個等車的人上了車,還沒有站穩,車就開動了。
一個正在燒紙錢的老人抬起頭,望著空蕩蕩的車站,對站在身後的兒子說:“奇怪啊,好像剛才有個小孩在那等車,轉眼工夫就不見了?”
兒子看著空蕩蕩的車站,身上打了個冷戰,拉起老人說:“都多晚了,哪還有人哪,您看花眼了吧!快起來吧,紙燒完了,咱回家!……”
怎麼還沒站穩就開車了,身後幾個等車的人好像也不見了?呂唯一抓著扶手想大叫停車,忽然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把他拉到了旁邊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