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自由了!”他開心的大叫,喊了幾嗓子,想起身後幾步就是深牢大獄,忙拉著基諾一溜煙鑽進半人深的野草裏……
“基諾大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烈日當空,蟬鳴聲聲,一大一小兩個逃犯正坐在一處山坡的大樹下乘涼。
山坡下是一片茂密的紅杉林,再遠處是綠油油的麥田,勤勞的農夫正扛著鋤頭在田裏勞作。悠揚的牧歌從遠山傳來,回蕩在寂寥的天際。
基諾伸了個懶腰,睜開睡意朦朧的紅眼睛,打著哈欠說:“呃,打算嗎,先帶我去拜見一下那位毛高人。”
“啊!他啊,他,他住在蒼梧郡的龍虎山,崇山峻嶺的,還不一定在。你也知道那些世外高人,最喜歡神出鬼沒,一般不容易找到行蹤的。”
“沒關係,那就先跟你到處轉轉,整天被大哥管,太沒意思了。”基諾摳著鼻子,悠哉的望著天空的浮雲。
“恩,那就好辦了。咱們在附近躲幾天,等到風聲過了,先回廟裏看我師父回來沒,實在沒線索就一起去龍虎山。”
兩人在山坡上等到天黑,才悄悄的溜下山。縣裏是不敢去了,在附近村裏的地頭偷了隻老母雞,呂唯一親自褪毛、洗剝幹淨,照著夷男教的方法烤了起來。
“嘿,想不到小家夥還有這一手!”雞身金黃焦脆,香氣撲鼻,很好吃的樣子。基諾咽了口吐沫,撕了隻雞腿啃了起來。
“小心,別燙著了。”撕下另一隻雞腿咬了一口。還行,外焦裏嫩,就是少了幾種調料,口味淡淡的。
“我有一個兄弟,手藝比我強百倍,那滋味才……”望著冒出藍色火苗的地爐,又想起了夷男,濟安,還有地牢裏的張三哥和地狼。往事如煙,轉眼飛逝,想留也留不住。
夜空裏傳來幾聲狼嚎,習慣的摸向腰間,才想起來狼牙被姓許的捕頭收去了。那可是狼妖最後的紀念,一定要找回來。
寂靜的村莊裏忽然鑼鼓齊鳴,黑暗的夜幕下燃起一隻隻火把,喊聲震天。
“不會吧,才偷了隻雞,就這麼大動靜?”這裏離村莊不遠,他們躲在大樹後麵,偷望著炸了窩的小村落。
“別怕,別怕,真抓住咱們,給錢就行了。”基諾摸了摸懷裏的錢袋,心虛的說。
“抓賊,抓強盜……”喊聲已經到了小樹林外,基諾不顧燙手,抱起烤架上的半隻烤雞,大叫:“真是抓咱們的,快跑!”
來不及撤退,一道黑影箭一般竄上山坡,一直衝到他們麵前。
顯然沒料到眼前出現兩個攔道的,黑影嚇了一跳,看到基諾的長相又“蹬蹬”後退了兩步,沙啞著聲音說:“妖,妖怪……大爺!別抓我,也別吃我,搶來的東西都給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
一夥村民高舉著火把,緊跟著追上了山坡,大喊著衝了過來。
火把照亮了黑暗的樹林,猛然發現一隻碩大無比的兔子站在麵前,人群發出驚恐的哭喊,“呼啦”散開,連滾帶爬的逃下了山坡。
片刻工夫,小樹林裏又恢複了寂靜,腳下留著幾隻冒著青煙的火把,還有一個磕頭如搗蒜的家夥。
“小兄弟,妖怪大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求你們放過我吧!”年輕人趴在地上磕頭,一邊苦苦哀求。
“如果我是妖怪,第一個吃了你!”基諾已經懶得解釋,瞪了年輕人一眼,抱著半隻燒雞又啃了起來。
看基諾沒有吃他的意思,年輕人鬆了口氣,扭頭看著呂唯一,賠笑說:“小兄弟,這些是我今晚的收獲,都孝敬妖……那個,兩位大爺了。”
看了包袱裏一眼,一堆銅錢,幾個大餅,幹柿子,一條麻繩?還不如以前擺攤算命一天的收入多,沒興趣。
“不用了,自己留著上吊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知道這附近有什麼藏身的地方?就待幾天時間。”
“我叫郭方預。藏身的地方……我們的山寨就安全得很。隻是,我隻是個小嘍囉,上山的事還要稟報三位當家的。”年輕人扭捏的搓著手。
“山寨,強盜窩?”端詳著郭方預的臉,很惶恐的表情,好像他倆才是劫道的土匪。
其實人長得還不賴,濃眉大眼,臉上顴骨凸起,國字臉型,看麵相應該是很有權勢,卻晚景冷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