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唯一渾身都在發抖,強烈的恐懼化作一股寒流在心底蔓延,泛著冰冷的寒意。
晚了嗎,竟然來晚了!什麼樣的亡命之徒竟會在短短幾天內兩次入府搶劫,而官府卻沒有絲毫警覺,或許是有意縱容?
怎麼辦?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有通天的神眼,能看到青娘和小蓮的下落。
“蟠龍山,鬼月盟!”這兩個名字忽然蹦出來,清晰無比的浮現在腦海中。“沒錯,是蟠龍山,我要去救她們出來!”他瞪著血紅的眼,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基諾默默地望著他,扶住他的肩頭說:“好,一起去。把小郭也叫上,他熟悉那邊的情況。”
點了點頭,心亂如麻,一顆心像被揪在別人手裏,痛苦無助,卻隻能站在角落裏,獨自忍受剜心的痛楚。
基諾去買了幹糧和一輛馬車,趕到了胡同口,呂唯一還是泥塑一樣呆坐在路邊,原本明亮的雙眼也失去了光彩。
心痛的搖了搖頭,即使在大牢裏麵對死亡,隻身和恐怖的水怪拚命,怎樣的大哭大叫,卻從沒見他這樣的失意和消沉過。在呂唯一的心中,青娘和小蓮的分量竟是比生命還要沉重的麼?
傍晚時分,馬車趕到約定的地點。除了四個大男人,還有二、三十個女孩子跟在身邊,默默地低著頭。
郭方預走過來,苦著臉說:“沒辦法,我們已經盡力了。她們有的是家裏沒人了,沒地方回去;還有因為被捉上了山,家裏早當她們死了,不願意讓回去,說是有辱門風。”
“唉,真頭疼啊!”基諾望了望路邊的女孩們,眼睛卻在人堆裏掃來掃去,一眼看到無雙也夾在裏邊,明亮的眸子正朝他這邊看,眼神交彙的瞬間,嬌媚的低下頭甜甜的微笑。
一路上都不安定的心忽然靜了下來,又望了眼黑壓壓的人群,再沒找到那雙閃亮的眸子。
把三個新收的馬仔召集到一起,吩咐說:“偉六,唐風,承襲,你們三個從地道上山,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估計沒活人了,把山寨收拾幹淨,再把這些女孩子在山上安頓好,不準再欺負她們。一切等我們回來再說。”
“可是,萬一妖怪還在呢?”偉六咽了口吐沫,可憐巴巴的說,“老大,我們可不想再做強盜了,還要跟著您學法術呢。”
“不用怕,兩個妖人尋不到要找的人,現在一定早離開了。”呂唯一冷冷的說。
“他們找人?哪個小子這麼倒黴啊?”基諾好奇的睜大了眼。
“以後再告訴你,該上路了。”轉身鑽進車裏。
“唉,行啊,你說什麼都好。”基諾歎了口氣,朝小郭招了招手,也鑽進了車廂。
小郭趕著馬車,揚起一路灰塵,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老大走好,你們可一定要回來啊!”偉六戀戀不舍,揮著手大叫。直到看不到人影,才帶著隊伍向青峰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呂唯一始終沉默不語,基諾也低著頭,一副心事的樣子,車廂裏沉悶的令人壓抑。小郭的心情卻不錯,一路上起勁的揮著馬鞭。兩匹壯馬拉著車一刻不停的跑了一夜,直到太陽重新從地平線升起,已經到了蟠龍山的地界。
蟠龍山脈巍峨高聳,連綿的大山就像一條橫臥的巨龍,龍首向東,巨尾盤在西方,四隻巨爪分別是四座雄偉的山峰。
小郭指著橫亙眼前的山脈說:“鬼月盟的山寨就在龍首位置,兩年前有五百官兵進山圍剿,攻進龍首山,卻再沒有一個活著出來。從那以後就有好多傳說,有說他們是突狼族的後代南遷到這裏,有狼神護佑,攻山的隋兵都被吃掉了。那次圍剿後,再沒官兵或強盜敢來招惹他們。”
“狼神?”基諾望著蜿蜒起伏的山巒,心中生出一種無力的挫折感,擔心的問:“我們怎麼辦,從正麵直接上山?有沒捷徑或者秘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