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飄浮在茫茫的水麵,在粼粼銀波中隨海浪起伏。寧靜而深邃的夜空裏,一團耀眼的火球在熊熊燃燒,藍色的火焰發射出詭異而刺眼的光芒。伸手遮住光芒,藍光卻透過手掌照射在臉上,怎樣也躲不開。
“呂唯一,呂唯一,醒了沒有?”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大叫。
漆黑的海麵從眼前消失,張開沉重的眼皮,明豔的光照在臉上,刺得雙目發酸。慌忙又閉上眼,拿手遮住光線,等了一會重新睜開。
天空在不斷地搖晃,不對,好像是地麵在不斷晃動,一張平庸的臉出現在麵前。“哈哈,小懶蟲,就知道你該醒了!”
幾秒鍾沒有說話,終於記起那臉是基諾變幻的,撐著地坐了起來。地麵還在不停地晃,有人在一聲聲的吆喝,難道是地震?
慌忙左右看了看,才發現是坐在一輛牛車裏。一個身穿補丁布襖的車夫坐在前麵的車駕上,有節奏的吆喝著。老黃牛四平八穩的走在鄉間土路上,偶爾還低頭啃兩口青草,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怎麼在牛車上了?”記得去翡翠樓喝酒了,還喝了好多,後來的事情卻記不得了,怎麼就睡到牛車上了?
“還不是你小子,喝了人家整整二十壇好酒,還吐了一地,躺在那裏發酒瘋,死活不肯走。我沒辦法就在破廟的村頭雇了輛牛車,讓趕車的大哥送咱們去鄰縣,聽說那裏有賣馬的,可以弄兩匹好馬趕去汝州。
“對啊,咱們要去汝州。汝州有那麼遠嗎,還要騎馬?可惜咱不會飛天的法術。”
“可遠的很呢!我也是問了好多人才知道,去汝州就要一直南下,途經馬邑、雁門、太原、襄國、武安……十幾個州,再穿過新建的東都,過襄城,才能達到汝州境內。一路上就算曉行夜宿,最快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到達。”
“好遠啊。可是,我不會騎馬啊!而且聽說,騎馬還可能……”木馬倒騎過,可惜沒機會駕馭活的馬匹,更不用說是日行百裏的良駒。聽說騎馬時間長了會磨破大腿,還有可能陽痿,造成終生遺憾。
聽他說出心裏的疑問,基諾仰身翻倒,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哇哈哈,太瞎扯了,你這小東西淨瞎扯。還陽痿,等你有資格打蔫的時候再說吧!哈哈哈……”
趕車的大叔也聽到了這番奇談怪論,開始還忍著,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笑得差點從車駕上翻下去。牛車立刻歪歪扭扭,在路上拐彎亂晃,還好老牛同誌盡忠職守,沒有把他們帶進溝裏去。
“切,有你哭的時候,等你家無雙老虎發飆抓狂,別怪我沒事先提醒。”在狂笑聲中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欣賞著白雪皚皚的景色。
傍晚的時候,牛車進了武進縣城,付了雇車大哥的費用,兩個人溜達了半條街,又問了幾個路人,朝唯一的客棧兼酒肆——肥牛莊走去。
還沒轉過街角,就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順風飄來,不止讓人食指大動,還勾起了一份熟悉的記憶。“這難道是,羊肉串?”
“什麼味道,好香啊!”基諾也嗅了嗅鼻子,循著香味的方向繞過兩條小巷,看到一堆人熱火朝天的擠在角落裏,每個手裏都拿著熱氣騰騰的幾串烤肉串,正圍在三個並排的燒烤攤前吃得高興。
幾個少年人正忙碌的烤肉,身後還有七八個一樣打扮的少年給竹簽穿肉,都是一身的藍衣藍帽,好像流水線的工人在作業。
呂唯一嘴裏念念有詞,像被一根繩子牽著,從人堆裏擠了進去,抓起烤架上的肉串就吃了起來。
“哎,小客官,先給錢,吃烤羊肉要後麵排隊的!”忙活的小夥計大聲的嚷嚷,手下卻毫不停頓,熟練地翻著烤的焦香的肉串。
“給,不夠還有!”一塊銀錠扔了過去。基諾站在身後,也旁若無人的抓起肉串塞進嘴裏,燙的直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