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合達的弟弟蕭轄剌,催馬靠上來,叫道:“大哥,下令吧!”
軍團所有的騎兵都被集中了起來,共計八千騎,蕭轄剌就是這隻騎兵部隊的最高長官。
蕭合達厲聲喝道:“騎兵,衝鋒!”
八千兒郎,從步兵身邊穿過,殺向敵人。
蕭轄剌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手中的大鐵棍掄起來,用足力氣掃出去,竟將兩名夏軍砸落馬下。
“蕭轄剌在此,李良輔小兒,可敢一戰!”
蕭轄剌越戰越勇,養足了力氣的龍騎軍團騎兵更是勇不可當,一舉將敵人擊潰。再奮餘勇,銜尾追擊。
追出一裏許,蕭合達吩咐鳴金收兵。現在還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要緊的是步步為營,堅實地推進,不能讓敵人鑽了空子。
天黑前,向前推進了兩裏。照現在的速度,第三天正可以攻擊到西平大街。
“報,稟報大帥,龍衛軍團已經進城!”
“報,神衛軍團已經進城,正攻擊前進。”
也就是說,我軍全線突破,或許已經占領了西平府的所有城牆,嘿嘿,李良輔啊,李良輔,搶了我的中央侍衛軍都統,讓我變得一無所有,今天我要連本帶利的全部拿回來。
蕭合達心中的那口氣一直都沒消,盡管已經過去四年了,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今天果然到了報仇雪恨的時候。
忽然,身後一匹馬狂奔而來,到了近處才看清楚,是軍團上護軍平王趙梴的親兵。
小兵看到了蕭合達,一躍而下,摔得鼻青臉腫,已經顧不得了,哭道:“大帥,大事不好了,上護軍,平王殿下殉國了!”
蕭合達眼前一黑,差點栽落馬下。
平王趙梴今年剛剛二十二歲,是太上皇的二十三皇子,英武能戰,難得的是沒有那種貴族身上的驕矜之氣。兩人合作兩年,關係融洽,趙梴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很是為軍團爭了些好處。不說別的,每年捧日軍校畢業的學生,來到龍騎軍團的數量,在幾大軍團裏至少能排在前四名。
前些天,張伯奮陣亡,吳階還特意囑咐過,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僅自己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證趙梴的安全。蕭合達將趙梴安排在右廂,前麵殺幹淨了,再跟進,本來萬無一失,怎麼就殉國了呢?
穩了穩心神,蕭合達問道:“殿下怎麼就……”
“殿下率領右廂兄弟們前進,遭遇阻擊,兄弟們已經將房屋裏麵的人都幹掉了,殿下進房屋想上二樓查看地形。忽然,忽然發生了爆炸!羌狗預先埋設了火藥,正好讓殿下趕上了。”
蕭合達再問:“殿下,殿下還好嗎?”
小兵哭得更厲害,道:“都炸碎了,連個囫圇身子都沒留下,大帥,我們沒保護好殿下,你殺了我吧!”
這樣的事情,誰能料到?天命,這是天神的意思啊!
張伯奮陣亡,官家殺了一個曲端;這一次死的是官家的親弟弟,我的腦袋呢?
蕭合達急怒攻心,吼道:“命令,軍團騎兵隨我衝鋒!步兵隨後跟進,殺到西平大街,本帥要活剮了李良輔!”
“殺!”宋軍跟隨大帥,向前衝鋒。
平王犧牲的消息,壓在龍騎軍團所有人的心口,比千斤巨石還要沉重,每一個人都要喘不過氣來,再不奮起反抗,隻怕會被活活壓死。蕭合達就像一頭出柙的豹子,而蕭轄剌就是一條憤怒的毒蛇,他們不同於其他的將領,怎麼都算不上官家的嫡係,他們隻能用戰功穩固自己的位置,隻能用熱血鑒證自己的忠誠。
生逢其時,得遇明主,戰死沙場亦何足惜?
騎兵在前方衝殺,步兵在後麵支援,同心協力,十七日寅時前後,竟一舉殺到了西平大街。不遠處,李良輔的衙門已經就在眼前了。
龍騎軍團超乎尋常的雄起,極大地刺激了其他部隊的神經:我們哪裏差?我們應該更強啊!龍騎軍團能做到的,為什麼我們做不到?龍衛軍團都指揮使王希夷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思。
到達新的崗位,出任炙手可熱的軍團都指,王希夷一方麵感念官家的知遇之恩,同時自己心裏不時地犯嘀咕,不知道別人會怎麼說他!他是官家的表弟,他的父親是官家的親娘舅,有了這一層關係,別人會不會說他王希夷沒什麼本事,完全是靠著關係上來的呢?
肯定會有人說怪話,但是,王希夷確實沒有聽到。
他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給自己也是給信任自己的官家,一個交代。帶來的三百虎賁都是精銳之士,王德回到宥州,又把老迷糊、小磕巴兩個活寶給他送了過來。這兩個人,王德就能做主,而象鄭七郎、嶽雲這樣的,必須要官家點頭才行。
老迷糊任中軍第一軍都指揮使,小磕巴出任第二軍都指。這兩個軍連同榮晟的右廂,在上次戰鬥中損失最為慘重,他們得到加強的力量也是最多的。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張伯奮在被士兵們慢慢淡忘,大家開始接受他這個新的長官。但是,有一件事很不痛快,總攻開始了,久負盛名的龍衛軍團,響當當的禦林軍,連個主攻的任務都沒拿到手,隻是混了一個副攻。
軍中怪話多了起來,戰鬥開始前,王希夷召集軍都指以上軍團開會,信誓旦旦地說道:“主攻可以打成副攻,副攻也可以打成主攻,能不能為張大帥報仇,能不能打出我們龍衛軍團的威風來,不在別人怎麼說,而是在我們自己。今天,我就要把副攻當成主攻來打,願意跟我幹的,吼一嗓子!”
在座的軍官,“嗷嗷”直叫,不止吼了一嗓子啊!
戰鬥開始後,北麵的龍騎軍團率先破城,南麵的積石軍團也殺了進去。緊密注視著東城方向的龍衛軍團,隻是虛張聲勢攻了一下,就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