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真的弄不清楚究竟誰是哥哥誰是弟弟,誰是皇帝誰是王爺,現在明擺著,那個用玉荇這個名字和我談情說愛的人,就坐在這裏當皇帝。
我就坐在台階下的花壇邊上,花壇裏種的不知道是種什麼花,花不大也不香,不太符合皇宮中種花的標準。
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久,細碎的腳步聲響,我聞到了飯菜香味。
怎麼已經到了吃晚膳的時候了?我坐了多久?
那些人端著飯桌食盒捧盒進去,我站在外麵,隻覺得淒涼。
當初玉荇花了那麼多心思,做了那麼多的好吃的來討好我……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想起來不光心酸心痛,還胸悶胃悶。
皇帝吃飯安靜也快速,沒多會兒那些人又都出來了。
我不經意的看著那些人端著東西走……
湯缽,飯桌,捧盒的……
捧盒的怎麼隻有一個拿東西?另兩個都空手?
皇帝留下菜來要賞人嗎?
可是沒有動靜。要賞菜的話退膳的時候就該賞了,皇帝又不是農夫,留著剩菜等晚上再餓點再填填。他要什麼沒有?夜宵估計都能做出十來種來備著。
那食盒哪兒去了?
我疑惑起來,一閃身進了宮殿裏頭。
這裏的格局和秋實宮原來的書房差不多,不過現在天熱,屋裏榻上鋪的是玉竹涼席,書案,書架……
可是屋裏的人呢?
皇帝呢?還有那兩個不見的食盒呢?
我就站在外麵沒離開過,他就算變成蒼蠅飛出去我也不會漏看。
那就是還在這屋裏了!
哪兒去了?
難不成……是走了什麼機關暗道,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會不會又是計?
我站那裏正琢磨,然後就見那具湘妃榻忽然平平的無聲的向旁邊一移,一身龍袍的人忽然從地下鑽了出來。
嚇我一跳。
他回手拿了一樣東西,然後才將床榻回複原處。
食盒。
不過肯定已經空了,裏麵沒有裝東西,盒蓋也沒有蓋嚴,我可以看見。
我盡量不去看他的臉。
或許我是不夠心狠,不夠勇敢。
那張曾經熟悉的容顏上,已經不是我所熟悉的表情。
或許我認識的人根本就沒有存在過,我認識的隻是一個假相,一段賺情賺淚的好戲。
不過,他去下麵做什麼?底下關著什麼人?
我不用動竹榻,直接身隨意轉,穿過那一層厚厚地板下了底下。
空的。
一條窄窄的甬道,隔著十步壁上有一盞油燈,空氣既濁,又讓人覺得憋悶。
不象一條秘道……若是來往於別處,那麼應該空氣稍稍流通,不會這麼悶的。
恐怕……是關人的秘牢吧?
那又是什麼人需要關在這樣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