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鏡頭中的出現,拉低了它們美的層次。”江醉墨一針見血。
“哼……”細細敗下陣來,豎著被包紮好的中指,坐到亭子裏曬太陽。手機響起來,細細一瞄,是蘇瑪麗。她嘴一撇,極其不想接,可是那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她無奈,接起來懶懶地說:“喂,幹嗎?”
“小胖,我二十五歲生日快到了,我老公說給我在威爾士酒店辦個小Party,一些上流界和文藝圈中的人我老公都有邀請,可以認識認識上流高端人士,還有無限量海鮮自助哦,你來嗎?”
威爾士酒店?無限量海鮮自助?細細自動忽略什麼“上流社會”,隻注意到這兩個關鍵詞,早就聽說威爾士酒店的自助小火鍋超級高端,什麼鬆茸湯底、進口和牛、帝王蟹,黑鮪魚,還有鬆露飯、河豚刺身……
“我去我去!”細細喜上眉梢,壓根兒忘記了自己有多不喜歡蘇瑪麗,還總小心眼巴拉地把她當拜金主義的反麵教材說給別人聽,讓別人跟她一起帶著羨慕嫉妒恨的心理痛斥這樣的拜金女。
掛了電話,細細想到幾天後就要迎來的頂級自助餐,不禁感覺陽光是那樣的燦爛,生活是那樣的美好。
屁股都還沒怎麼坐熱,登山協會會長就號召大家一起下山,去景區外某個飯店聚餐後再回市區。
下山並不比上山輕鬆,細細吭哧吭哧到山下的時候腿都軟了,大歎追男神太不容易,以後還是挑點什麼做愛心便當之類比較輕鬆的活兒幹吧。
待她好不容易走到飯店,發現大家都已經在裏麵了,二十幾個人,坐了三張大圓桌,且僅有江醉墨身邊的那個位子是空著的。細細拖著疲憊的身軀扶著牆過去:“你身邊有人嗎?”
“有。”江醉墨回答。
細細才不管有沒有人,一屁股坐下去,打開餐具,碗、碟子、杯子、筷子挨個兒舔了一口,挑釁地環視同桌的每一個人,那眼神分明在說,看誰敢坐這裏!這是多麼赤裸裸的獸性……
她也不想想,在場年輕姑娘幾多,覬覦江醉墨的不在少數,為什麼偏偏是他身邊空了個位子。
簡單的飯菜陸陸續續端上來,細細眼疾手快,一道胡椒煎雞上來之後,盡管手不方便,她還是奮力夾了個雞腿回來,但沒有放進自己碗裏,而是忍痛給了江醉墨。沒辦法,她要追人家嘛,自然要霸道地對人家好一點。
江醉墨比她還眼疾手快,她話音剛落,他就把二人的碗換了一下,雞腿又到了細細麵前。細細詫異:“那個碗是我舔過的呀!”
江醉墨斜睨著她,壓低聲音:“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種舍己洗碗的精神。”
細細遲鈍地眨眨眼,始終參透不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不介意唄,傻妞。
同桌的小夜悄悄給紫安發信息:“嘿,我看這兩人,有戲。
“那麼,強吻他是什麼感覺?”去威爾士大酒店的路上,紫安八卦地打聽。
細細今天為了放開肚子吃,穿了件很寬鬆的毛衣,還準備了健胃消食片,這會兒正含著三顆。“太快了,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唉!我緊張,怕他打我,匆匆親了一下就跑了。現在想起來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
“那天回去的路上,你們就沒再幹嗎?”紫安驚訝地問。
“那天啊……”細細朝車頂看,思緒飄回登山那天的回程途中。
登山協會一行人吃完飯,細細本該跟小夜坐直達公交車回市區,臨上車前,江醉墨叫住她:“胡細細,我送你回去。”細細當下就歡天喜地跟著他走,就算前路刀山火海,她也要緊緊相隨!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道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那是細細第一次坐在紙老虎的副駕駛上。
江醉墨的側臉很迷人,細細覺得自己應該跟廣大暗戀他人的女性一樣拿出手機偷拍人家幾張。於是乎,她很淡定地把手機相機打開,轉身對著人家就是啪啪啪好幾張。
“你在偷拍我嗎?”江醉墨望著前方的路,目不轉睛地問。
“是啊。”細細很坦率,拍完之後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轉眼就又從書包裏掏出剛才吃剩的辣鍋巴接著吃,嚼得哢嚓哢嚓的。路口紅燈的時候,江醉墨瞥了她一眼,皺皺眉頭,她還沒等他開口諷刺,左手就抓了一把,送到他嘴邊:“你嚐嚐,可好吃了。”
然而,他卻不給她麵子,碰都沒碰,反問她:“有什麼是你不吃的嗎?”
細細訕訕地把爪子收回來:“我杧果過敏,非常非常嚴重的那種。”
“看都不能看嗎?”
細細搖搖頭:“聞一下我的臉就會腫成豬頭!”
綠燈亮起,江醉墨踩下油門,同時也結束了剛才的話題。開了一會兒,細細在旁邊繼續哢嚓哢嚓地吃,像一隻小老鼠。
“喂我。”
細細聽見一旁的江醉墨說了這麼兩個字,她還懷疑是自己幻聽,瞪大眼睛看了他好久,剛才響起的那個聲音確實是他的。她嘿嘿傻笑著,顫抖著把爪子伸進包裝袋裏一掏——等等!細細大駭,低頭一看,啊!剛才最後一片辣鍋巴已經被她吃了,剩下的都是些渣渣。